第十四章 武威成军一（第1页）
张小乙听得众人齐呼愿意，便命伙计们退下，关了房门。大厅内只剩张小乙和这三十名青壮。
“各位兄弟。汉明轩要招募一批壮士组建护商队，保护重要货物的输运。当然，更要紧的是为朝廷分忧。诸位曾经与张小乙同甘共苦，共同为朝廷运送军马。故主家命在下挑选忠诚勇敢、武艺高强者为汉明轩永久雇用，诸位正是在下千挑万选之后所留。”因还未表奏朝廷获得许可，张小乙还不能告诉他们“威武军”实情，只是说汉明轩要招募护商队。因为众人都知道，汉明轩并非寻常商贾，为汉明轩效力，就是间接为朝廷效力。
众人听得张小乙此言，顿时一阵骚动。这些人从敦煌郡跟着商队一路来到武威郡，最初去敦煌郡闯荡，要么是迫于生计寻求活路，要么是想寻找机会报效朝廷。如今有此等良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小乙趁热打铁：“我今日替主家做回主，若诸位愿意，待进入汉明轩以后，每人每月酬劳一千钱，每季放。另外，后续执行护商任务，酬劳另算。兵器、衣物等一应物什均由汉明轩供应。倘若诸位遇到不测，诸位的妻儿老小也均由汉明轩供养。”张小乙所定的酬劳标准要高于汉朝普通士兵的军饷，甚至与武帝亲军虎贲军的军饷待遇相比也并不逊色。
张小乙正说话间，桑玄从外面回来了，听到了张小乙的许诺，便接着宣布：“刚才张小乙所言，我一概允诺。护商队成立以后，由张小乙暂代护商队队长一职。各位如愿入我汉明轩，可到账房那里登记。”众人听罢自然毫不犹豫，这时账房先生已经准备好登记竹册，只等众人前来，一一登记，并详细记录家中地址。张小乙特意交待记录这些人的地址其实有其另外打算：一来若本人有事，汉明轩可代为照顾其一家老小；二来汉明轩知道其家室，也可防备本人以后变节、判敌。
待众人一一登记以后，桑玄立刻命伙计从库房中取出三十套衣物，分给众人。张小乙看到众人手里的武器破败不堪、形制各异，又想到急需为众人配专门的武器，毕竟日后一旦武威军成立，武威军不同于普通军士，人数虽然不多，遇险时更需要以少敌多，因此武器必须精良，且人人都要配备近战、远程和防护武器，因此武器又必须轻量。汉朝边郡地带盗贼较多，尤其是匈奴被驱赶到漠北以后，遗留在漠南的小股匈奴人生计没了着落，便落草为寇，导致边郡一带盗贼四起，朝廷一时也难以禁绝。因此边郡一带民间小规模铸造兵器并不被禁止，不过最为先进的冶铁工艺、铸造工艺掌握在朝廷军械工场中，为朝廷最高机密。而民间铸造的兵器粗制滥造，仅能作防身威慑之用，实战性不强。因此，从民间兵器工坊购置兵器并不现实。看来要解决兵器装备问题，只能找主家桑玄求助。
张小乙让伙计领着众人到后院分配住处，然后独自一人去找桑玄。说明来意以后，桑玄略一思索，想到了办法：“武威郡孙都尉与我有深交，我稍后去拜见他，请他从武威军备库中拨出部分兵甲器物。圣上亲征在即，武威郡内的军备库近日添了许多朝廷军械工场打造的精良兵器，想必孙都尉看在我的薄面上不会吝啬。”
“若如此，那便甚好。不过在下还有些顾虑，护商队众人人数不多，日后对敌时人人都要以一当十，小人以为不仅要武器装备精良，更要专门铸造不同于普通军士的特种装备。”张小乙答道。
桑玄闻言眉头紧锁，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便打算先去找孙都尉想想折。桑玄让张小乙去库房取了两坛上好的葡萄酒和两匹蜀锦。然后带着张小乙和两名伙计乘马车向都尉府而去。
都尉府位于城北，马车到都尉府门口时，只见都尉府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多为伍长、什长、都佰等下层军官，但见人人面色凝重，行色匆匆。桑玄向都尉府门吏递交了腰牌，等了片刻后，便有一名军士出来领了桑玄等人进去。……
都尉府位于城北，马车到都尉府门口时，只见都尉府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多为伍长、什长、都佰等下层军官，但见人人面色凝重，行色匆匆。桑玄向都尉府门吏递交了腰牌，等了片刻后，便有一名军士出来领了桑玄等人进去。
桑玄和孙都尉寒暄一阵，又向伙计打了个手势，伙计默契地将酒和蜀锦放到了后堂，转身退到门外等候。
“桑老弟如此破费，跟我还见外。”孙都尉看到礼物，刚才还一脸凝重的表情早已喜笑颜开。
“昨日辛苦老兄出城相迎，区区薄礼，何足挂齿。今晚孙大人可否赏光到小店一叙，小店近日招了几名庖厨，会做西域菜肴，敬请孙大人屈尊品尝点评。”桑玄有意邀请孙都尉。
“桑老弟太自谦了，武威谁人不知，你桑老弟的汉明轩一个店足可抵得上武威半座城的买卖了。我知桑老弟是诚心邀请，要在平时，我求之不得。哎，只是近日有紧急公务在身，不便走开。”孙都尉一脸惋惜。
“匈奴都被赶到千里之外了，哪里来的紧急公务，怕是孙大人觉得小店寒酸吧。”桑玄有意试探。
“桑老弟这是哪里话。桑老弟一向消息灵通，难道还不知道？”此事为朝廷机密，孙都尉并不敢直说。
张小乙其实知道是武帝亲征之事，便接过话茬：“莫非是圣上亲征之事？”
孙都尉一脸错愕，没想到朝廷机密此人竟然脱口而出，又转脸看向桑玄。未及孙都尉开口，张小乙又继续说道：“孙大人莫怪，圣上下诏亲征以后，汉明轩在长安的伙计便立刻飞鸽传书报与主家知道，如今，圣上亲征在即，此事也不算得什么机密。”
孙都尉闻言也不继续追究，便长叹一声说道：“圣上下诏十月亲征匈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经过武威了。郡守大人命我领着众弟兄日夜巡视城内外，缉拿盗匪，肃清武威郡境内匪患，以迎接圣驾。我现在真是抽不开身啊。”
“既然如此，那这顿酒暂且记下，等孙大人闲暇时再到弊店一叙，如何。”
“甚好甚好。桑老弟今日找我，不只是要来请我喝酒吧。”孙都尉已经看出桑玄此行似乎另有目的。
“孙大人明鉴，小弟确有一事要请孙大人帮忙。”桑玄说罢，拱手一揖。
“桑老弟但说无妨，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当尽力而为。”
“多谢多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