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页（第1页）

&ldo;不过……&rdo;梁太太话峰一转，&ldo;今儿叫大家来，自然是为另一件事。&rdo;话音刚落，大厅的门被打开来，几位护院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上厅。大家低低地惊呼出声，这人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可他们都认得，他是竹苑的护院之一，阿正，这又是唱哪出？老太太指着他，&ldo;你们都瞧仔细了，这便是刺伤我孙儿的贼人，他倒是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rdo;看了眼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陶靖妤，&ldo;都是这贼人，害我的儿媳这几日寝食难安。&rdo;&ldo;老太太不必担心太太。&rdo;二姨娘笑着安慰她道：&ldo;这天下，&lso;母亲&rso;为儿子的心都是一样的，儿子为母亲的心，自然也相同。&rdo;&ldo;这话说得很是。&rdo;老太太点点头，转过头去，厉声地问道：&ldo;你这贼人，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去害我孙儿的？&rdo;那人只是咬着牙一字不吐，把老太人气得发抖。&ldo;母亲不必生气，待儿子问他。&rdo;梁翰远起身，走到那人面前，&ldo;我知道你不会说，不过我给你看样东西。&rdo;他的手掌慢慢地在那人面前打开。那人如死灰一样的眼睛，突然就发起光来。&ldo;现在肯说了吗？&rdo;梁瀚远低低地问道。&ldo;她可安好？&rdo;&ldo;自然。&rdo;&ldo;好。&rdo;他咬了咬牙，抬头望了一圈众人，开口说道，&ldo;你们都认得我是大少爷身边的护院，没错，我跟着大少爷七年，大少爷待我不薄，我一直都是感激他的。一直到三年前，我娘病得很重，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治病，我愁得没办法的时候，有个人拿着银两来了，她说，只要我帮她做事，自然会不断拿钱给我娘治病。&rdo;他顿了顿，&ldo;天下没有白吃的食儿，这道理我懂的，我拿了钱之后，那人也一直没有叫我做什么，而且后来还一直给我银子为我娘诊病。一直到几日前，那人传来消息，让我趁家里女眷去积福寺祈福，刺杀大少爷。&rdo;众人低呼出声。&ldo;我很犹豫，因为大少爷是好人，我不想做，可是那人给我看了我娘亲贴身的荷包，告诉我，我的娘亲在她的手上，如果我不做，娘亲便会没命。为了娘亲，做什么我都愿意，于是我做了，趁着其他护院巡院时，我偷偷潜入大少爷的房间。&rdo;他失手了，还被擒了，他一进房间看到那个坐在那里静静饮茶的男子，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失败便失败了吧，结局是什么他早就想好，一粒毒药便可解决所有的事，这样至少他的娘亲便可无事，偏偏他连死都是失败的。&ldo;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rdo;梁老太太厉声问道。&ldo;那人便在这大厅之内。&rdo;他转头看了一圈，然后视线定格在某人身上，&ldo;二姨娘，对不住了。&rdo;方素馨脸色未变，只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ldo;我是冤枉的，小姐，请你帮我作主。&rdo;她不唤老爷，不唤老夫人，只叫小姐，那位她从小就跟着的小姐。陶靖妤脸上浮起很浅很浅的笑来，&ldo;素馨，你要我儿子死，你觉得我会为你作什么主？&rdo;&ldo;小姐，我怎么可能想少爷死？他是小姐的儿子，就是我的主子，我从来都是爱护他的，绝没有半点害他之心。&rdo;&ldo;是吗？那二十五年前，那粒放入我生产时喝的补汤里的毒药，又是怎么回事？&rdo;&ldo;那个……那个明明是产婆为夫报仇，与我何干？&rdo;&ldo;那十年前在子玉食物里下毒的小厮呢？&rdo;&ldo;他……我也不知道，我跟他素无瓜葛。&rdo;&ldo;唉……&rdo;陶靖妤轻轻地叹了口气，&ldo;你若认了，我也许不会这么恨你。&rdo;她摇头，&ldo;我们三十几年的感情，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恨我的。&rdo;&ldo;小姐，我从来没有恨你，我一直都拿你当小姐看待。&rdo;陶靖妤沉默了，不想再多说。梁翰远起身，他的脸庞永远都是冷漠的，&ldo;如果不是有证据，我们今天不会召集所有的人。&rdo;他拍了拍手掌，两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了进来。&ldo;你们自己说吧。&rdo;&ldo;我是田小花的女儿，就是这个女人当年抓了我，威胁我娘去梁家当产婆，再趁梁家夫人生产时不备，在她补汤里下毒，后来我侥幸逃掉了，可我娘却死了。&rdo;&ldo;二姨娘，你可能不认得我，不过我认得你，我的女儿芍药，你还记得吗？就是你身边的大丫鬟，伺候了你九年的芍药，她十年前不是失足落水死了吗？你以为她一死，你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