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页（第1页）
巴隆夫人已经彻底被他搞晕了，只能呆呆听他洗脑。金辙道：&ldo;《保护法》出台的时候，大屠杀刚刚结束，向导忽然之间得到了重获自由的机会，哪怕是必须和不认识的人结婚，他们也是非常非常愿意的，包括他们的亲人，都对联邦感激涕零。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保护法》依旧停留在当初第一版的层面上，官员们，包括你们仍旧把它当成一种对向导的赦免和施舍。但向导不是罪犯，他们不需要赦免，也不需要同情，他们总有一天会恍然大悟，质问联邦为什么他们要接受这些带着枷锁的&lso;恩惠&rso;！&rdo;&ldo;我们一直在完善和修改，增补条款。但向导太少了，我们能怎么办？把他们放出去，他们能活吗？&rdo;巴隆夫人无力地说。金辙摇头：&ldo;不，那些增补只是些皮毛，就像我规定每天揍你一顿就可以让你吃饭，然后把营养素的量从五百克变成五百五十克，我能指望你愉快地挨揍吗？&rdo;巴隆夫人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金辙接着道：&ldo;《保护法》实施了五十年，之所以联邦每年花那么多钱改变向导的境遇，还每年有那么多人冒着罚款的危险堕胎，还有那么多民间保护组织深受爱戴，就足以表明这项法案有多么失败了！巴隆夫人，我给你透个底，我要在第一届任期内彻底修改保护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rdo;巴隆夫人完全震惊，看着金辙诚恳的面孔，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表决心还是应该立刻反驳‐‐她是向导学校的校长，她在修改《保护法》上有绝对的发言权，但她能把这个发言权寄托在一名继任不久，还不知道能不能连任的总统身上吗？就在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表态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巴隆夫人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换了平时谁胆敢打断她和总统的谈话，她一定会重罚，但今天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谢谢他！因为总统太可怕了！进来的是汉斯，他的脸色非常凝重，低声向总统问了好，俯身在她耳边道：&ldo;校长，有件事必须立刻向您报告，新向导身上有标记图腾，他被标记过了！&rdo;巴隆夫人变色，斜对面的金辙瞳孔倏然一缩，右手紧紧握住了沙发把手，高维空间里，他的狮子猛地站了起来，焦躁地低吼着，在他脚边转来转去。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金辙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早就猜测巫承赫可能是一名向导，为了避免惨剧发生，他原本是想尽快在任期内修改《保护法》，或者让金轩在ntu刷够军功，得到相亲权。作为一名总统，他自信可以在巫承赫四年学习期满之前做到其中任意一点。他也怀疑过两人的关系，他觉得金轩不可能不碰一个十八岁的向导，但金轩的行为太反常了，非但一直在远离阿斯顿的信息中心工作，还多次独自去往远航军辖区执行任务。这对已经标记过的异能者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离开自己的向导就跟离开食物和水一样，是完全是违背本能的行为！即使像金辙这样的资深忍者神龟，也不敢随意标记害他干靠三十年的沐，因为他不敢保证在标记以后，还能容忍沐在远离他的医学院工作，他大概会像其他异能者一样，越来越依赖他，恨不得把他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他猜测，如果巫承赫真的是一名向导的话，一定是受了沐的保护，像沐一样长期使用药物屏蔽自己的信息素‐‐他在圣马丁密室里拿到的那些药剂，已经证明是向导信息素抑制剂‐‐所以才能抵制金轩的占有欲，让金轩毫不犹豫地去天阙空间港执行任务。好吧，他确实是低估了自己弟弟的变态程度，金轩苦恼地扶着额头，这小王八蛋是怎么做到在把那孩子这样那样了以后，还愉快地跑去几百光年外杀人越货的？他还是异能者吗？他是不是基因变异了？金辙恨不得把金轩立刻抓回来踹上两脚，一边大脑飞快运转，思考着向导学校发现学生被标记了以后会怎么做，然后眼睛就忽然瞪大了‐‐&ldo;切断&rdo;！没记错的话，他的老上司卸任之前，通过了这么一条秘密条款！金辙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冷汗刷一下从后背心流了下来。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那人请示巴隆夫人：&ldo;路德医生已经向行政中心提交了审查的申请，我想立刻组织两个人去和新向导谈谈，如果标记他的异能者确信不具备资质，我们就得准备给他实施&lso;切断&rso;。&rdo;这下金辙满脑子就光剩下&ldo;卧槽&rdo;两个字了。和他一样，巴隆夫人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或者比他还更乱。她皱眉思忖良久，才低声道：&ldo;不，再等一等，等汉尼拔统帅的回函，他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实施&lso;切断&rso;。不不，你们还是去和他谈谈，先确定他的异能者是谁，如果是远航军那边的人，资质条件可以酌情考虑。&rdo;虽然还没想好要不要排总统这边的队，她已经被金辙那番话吓到了‐‐汉尼拔统率着全联邦七成以上的兵力，连总统都要看他脸色行事，何况是向导学校？她不想成为人类分裂的罪人。汉斯领命而去，办公室内安静下来，总统和校长都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谁也顾不上说话。良久，还是金辙先开口；&ldo;&lso;切断&rso;这项条款，我建议立刻删除。&rdo;巴隆夫人早已被他强大的气势震得七七八八，闻言下意识点头附和，继而一愣：&ldo;为什么？它能最大限度让军政高官得到适合的伴侣，能让标记过的向导变得&lso;纯洁&rso;。&rdo;金辙点了点头，问：&ldo;据我所知这一条款已经被写进去五年了吧？你们做过多少例&lso;切断&rso;？&rdo;巴隆夫人想了想，道：&ldo;八例。&rdo;&ldo;它为什么是作为隐形条款被增补的？&rdo;&ldo;因为危险性。&rdo;巴隆夫人道，&ldo;如果被恐怖组织掌握这项技术，很多重要人士的生命会受到威胁。&rdo;金辙&ldo;哦&rdo;了一声，道：&ldo;五年，八例。巴隆校长，就你个人来看，这个生意划算吗？&rdo;&ldo;什么意思？&rdo;巴隆夫人莫名其妙。金辙打开个人智脑，翻了翻五年前的一些预算账目，道：&ldo;数据显示为了研发&lso;切断&rso;设备，你们耗费了近八百万联邦币的经费，然后五年内为联邦&lso;节省&rso;了八名向导……&rdo;&ldo;准确的说，是七名。&rdo;巴隆夫人非常不想说出这件事，但她不能欺骗总统，&ldo;有一名向导因为意识云受伤，引发严重的抑郁症，自杀身亡。&rdo;&ldo;哦。&rdo;金辙太阳穴的青筋再次暴了一下，眼前闪过金轩和巫承赫双双躺在血泊中的情景，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想了想，道，&ldo;我完全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通过这样残酷的条款，它让数千名军政高官时刻面临被&lso;切断&rso;的危险，让我们自由民主独立的精神面临民众的质疑，而成果仅仅是五年七例个案！巴隆校长，这个条款严重威胁到联邦的安全，我建议立刻废除！&rdo;巴隆夫人不敢贸然答应，毕竟&ldo;切断&rdo;技术是向导学校最大的研究成果之一。她犹豫着道：&ldo;我会立刻召集会议……&rdo;金辙忽道：&ldo;你知道&lso;黑珍珠案&rso;吗？&rdo;&ldo;是的。&rdo;巴隆夫人已经有点被他绕晕了，&ldo;年初的惨案，据说至今还没有任何组织声称为此事负责。&rdo;&ldo;官方公布的消息，恐怖组织制造此案的目的，是为了抢劫一批由圣马丁研究中心研制的增强剂，用以提高异能者的战斗力。&rdo;金辙沉声说，看着巴隆夫人的眼睛，&ldo;不过这不是真相，你猜真相是什么？&rdo;巴隆夫人下意识问：&ldo;什么？&rdo;&ldo;真相是他们研发的这个药剂，是针对向导的。&rdo;金辙道，&ldo;具体是什么用途，我不能告诉你。&rdo;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ldo;我只能告诉你，它的杀伤力还远远不如&lso;切断&rso;。巴隆校长，不是我质疑你们的保密能力，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秘密，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这项技术，会有人想从向导学校手里弄到这项技术！因为有了它，就能威胁整个联邦！&rdo;巴隆夫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脸色瞬间变得雪白：&ldo;您是说……&rdo;&ldo;无论你还是向导学校，包括我这个总统，都承担不起这种风险。&rdo;金辙诚恳地说，&ldo;所以我建议你们立刻提出撤销这项条例，并将&lso;切断&rso;装置彻底销毁，内阁和我本人，会全力支持你的提议。&rdo;巴隆夫人眼神阴晴不定，良久才点了点头：&ldo;好的，我这就起草申请书。&rdo;金辙神色一松，他的狮子低低吼了一声，终于在他脚边趴了下来。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进来的仍旧是汉斯，不过表情明显比上次更加古怪。&ldo;校长。&rdo;汉斯俯身对巴隆夫人道，&ldo;我们恐怕短期内不能对新向导进行&lso;切断&rso;了，刚刚确定的消息，他怀孕了，六周半，异卵双胎。路德医生给他做了筛查，两名胎儿都没有明确的向导基因，但鉴于他本身是隐形向导，不排除孩子生出来以后觉醒向导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