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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能怎么办呢？

  寂夏认命地把加了水印的文档翻回了第一页，在心里叹口气想。

  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赶上节前的进度，倒是先收到了任务。

  带着玳瑁眼镜的男人在午饭后造访了策划部的办公室，大概是出于吸引视线的目的，他进门前先伸手在门上敲了敲，而后迎着视线在屋里扫视了一圈，问，

  “策划部的寂夏，在吗？”

  寂夏迟疑地举了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着那人开口前似乎额外多打量了她一会。

  “你好，我是采购部的何。”男人朝她工位的方向走过来，他推了推眼镜，边自我介绍，边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过来的缘由，

  “公司有个意向采购的片子，想让策划部的人帮着一起做个评估。”

  平台在购买版权剧前，为了确保影视剧的质量，会通过参加承制方观影会的方式，对选出来的样片进行评估。作为之前公司对接平台的负责人，寂夏对这一块业务流程颇为熟练，她没什么异议地站起来道，

  “好。是现在就出吗？”见何点了点头，她动作麻利地收拾了下东西，随口问了一句，

  “是哪家公司的片子？”

  何回得飞快，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寂夏一眼，道，

  “是汇川。”

  还是那句话，影视毕竟是个小圈子。

  只要还身处一个行业，她和向婉肯定要有见面的一天。

  但这一天，还是来得比寂夏预想中要快。

  她再一次站在工作了三年多的地方时，以甲方的身份，心里多少有种微妙的错位感。

  何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问，

  “故地重游什么感想？”

  她之前接触的平台负责人，不是何这个级别的，但寂夏并不奇怪他会知道自己的工作履历，毕竟采购这种职务，比起心无旁骛地挑选作品，挑人往往更有奇效。

  “怎么说呢。”寂夏认真思考了一会，一本正经地问道，“您说我是不是该借此机会，展示一下九州评估体系的专业度？”

  何有所预料地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走进汇川的独栋办公楼。

  早接到了九州要来观影的消息，向婉已经在前台的沙区等了一会，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她放下手机抬起头，脸上挂起一个颇有亲和力的笑容。

  “小何总今天……”

  她这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先看清了站在何身边的人。

  向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霎，因为离得近的缘故，她渐渐流失表情管控力的过程，寂夏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