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祭祀古树（第1页）

竹院中，水缸中的鱼飞跃而起，激起片片水滴。闲散生活自在心静，也难得空今日没有外出。

他将庭院扫洒干净，便站在竹门外等待着什么。

最近的身体越不如从前了，空隐着嘴唇轻咳，竟还有些困倦。

天空的太阳却突然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浓云滚动。周遭的天一下暗淡了起来，飞鸟惊走一片。竹院内异常安静。

“主人。”空望向突然出现在院子最中央的黑袍女人，恭敬的弯下腰。

银汉仍旧带着面具，声音如同沉闷的雷声：“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昨日已经完成了，这是怨识幻化成的灵珠。”

怨识是每个人都有的，爱恨嗔痴，无人能挡。但这怨念又格外难以化形为之利用。需得本人同意，才能用法术捻成形状。

空是幼时被银汉捡来的孤儿，大雪纷飞那日，他见到了醉酒落魄的女魔头，女魔头难得善心赠与他吃食。

后来空就跟在她的身后，替她做事。银汉法力受损严重，一直以来都是空去替她寻着怨识，然后再用身体为容器转化，渡她魔力。

“主人是要现在吸食吗？”空长衫落落，凝眸注视着她。

银汉撇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突然，她的目光移向竹院一角，那里放着昨日谢隐泽两人摘的果子。

“你近日接触过外人？”

空看向那些果子，心一下揪起来了，忙道：“不曾。”

他只替银汉收集怨识，不知道任何事情。自然也不知谢隐泽二人身份。只是主人从不让他与外人接触，更是不许外人来这竹院。

他怕主人现那兄妹二人，将其杀害。

“可我记得，你对这果子是过敏的。”空少时误食过，连夜高烧不退。那时候她虽恼怒他事多，但当小孩泪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时，她又不知为何起了善心。

“附近村民来问事，顺手捎的。空……正准备扔掉。”

“嗯，知道了。”

空挤出笑来，道：“开始吧，主人。”

闻言，银汉后退一步。待空走至院中那颗古树边时，由她指尖蔓延的黑色魔气便爬满了空的白衫，一瞬将他举起在空中。

那树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条红线，坠在空中也做丝状蔓延至空的身上，他似乎难受极了。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翩翩君子的容貌也不复存在，狰狞至极。

怨识用他身体做转站，来连接银汉。空是凡人之躯，自然承受不住这痛，他咬着牙，可就不愿喊出一句。

汗珠如同暴雨在身上，湿透了白衫。

源源不断的黑气涌入银汉的身体，将她托举在半空。

两个人的身体由黑气连接，那古树的红丝意为献祭。空每进行一次献祭，寿命就会减少一年。

所以，他的身体也格外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