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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的神情，那当真是，非常的一言难尽了。

陆九瞅着他这个样子，倒是被弄得笑了起来：“怎么了？”

“兄嘚！封建迷信，要不dei啊……”

今早出门时还是单身，归来后就已经步入了婚姻的“围城”。

楚歌与陆九的假期有很多，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用以挥霍，耳鬓消磨。

陆九以前是从来都不休假的，完成一个任务稍作休息就进入下一个，可巧楚歌也不怎么休假，常常提前回来。总归这一次，是要把以前没有休的假全部都补回来。

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夜色降临时分，就已经来到了千里之外。

飞机滑轮摩擦过地面，隆隆作响，上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时，孤身一人，形单影只，而这一次，身边却有人陪伴。

机场在北边，而楚歌家在西边，两地之间，相隔的距离很远。就算是开车，起码也是两个小时往上，如果当真要今晚赶回去，指不定就已经到了深夜。

所以不如先在市区里歇一个晚上。

但最重要的是，肚子饿了。

民以食为天，身体已经开始唱空城计，是谁也不想再继续赶路。

然后……他们俩就去吃串串香。

店是许多年的老店，门面就开在学校的边上，六年过去了，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改变。从前还在读书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来打打牙祭。

这时候临近期末，学生们都被关在校园里，埋头苦读。加上时间比较晚，已经过了饭点，是以店内人流并不多。他们选了一个窗边上的小桌，顶着大风扇，稍微凉快一点。

白雾蒸腾。

锅里的汤汁咕嘟嘟的冒，花椒、辣椒、香叶、草果……混合着牛油漂浮在汤面上，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气。

水开了，可以战斗了。

鹅肠，腰片，胗花，牙梗，蹄筋，墨鱼仔，贡菜，方竹笋，丝瓜，山药……

楚歌指挥着人去端小碗：“脑花脑花！”火锅里烫着最好吃！

陆九从冰柜里挑了个看上去新鲜的，用筷子撑着盘子小心翼翼的往锅子里倒，口里也没有消停。

“挺好的，吃哪儿补哪儿。”

楚歌：“……”

“咳！！！”

空盘子被放到了一边的空架子上，长竹筷迎着热气在锅子上方飞快的飘动。

陆九顶着楚歌“嗖嗖嗖”的眼刀子，从锅里捞了一筷子刚煮下的鹅肠，抬手就落入了楚歌的粗瓷碗里。

他的语气要多么真诚就有多么真诚：“来，不是饿了吗……快吃快吃。”

楚歌：“……你煮熟了吗！”

——刚下锅就捞起来了都还没有烫得蜷起来好吧！

陆九说：“我烫够九秒了。”

七秒的毛肚，九秒的鹅肠，送入口中，最是鲜嫩不过。

可陆九哪里烫得有九秒，五秒钟有没有都是个问题吧！

楚歌神情非常之一言难尽。

他吃火锅是宁愿吃烫得老的，都不敢吃带血丝的，肠胃不好，嘴巴痛快是痛快了，紧跟着身体就会出问题。

下一刻。

陆九……堪称是虎口夺食，顶着楚歌震惊的目光，又把那一筷子鹅肠夹回了自己的碗里去。

楚歌：“！！！”

牛肝软嫩，虾滑q弹，墨鱼仔鼓鼓囊囊，千层毛肚最有嚼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