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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餐诶，”她揶揄地看着他，“你这种大胃王吃得饱嘛。”

  “你懂什么啊，吃这种肯定是吃不饱的。”江飞才笑的理所当然，“我回去还可以吃很多夜宵，而且过年吃了这么多，就是要减肥吃少点啊。”

  姜欢感叹，男孩子的胃真好啊，吃什么都不胖。

  但怎么中年男人喝口水都像吃了猪饲料一样？

  江飞才选了个靠近湖边的位置，外面的点点星光迷离的照耀着餐厅。

  他难得绅士的拉开座位，姜欢抿着笑意坐下，然后对视他倒印着自己的眼睛。

  “你吃什么？”他认真的问，“就选招牌算了？”

  姜欢点点头，“跟着成年人选应该不会错吧。”

  她的人设是没有吃过西餐的少女诶，怎么会看得懂法文菜单？

  “那就招牌来一份。”他递给服务员没翻开的菜单。

  江飞才脸靠近她，露出手腕上的卡地亚表，配着个大背头莫名虚长了几岁的感觉。

  夜色很好，他双臂环胸：“上午的事情还没说呢，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不重要啊。”他可怜巴巴的问。

  姜欢哼了一声，“幼稚，你也太低估你自己了吧。虽然你人蛮讨厌的，但还是在我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的，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和爸妈相处的时光。”

  “……毕竟，我好小就没和他们见过了。”她失落地说。

  少女微微蹙眉，没有经历过却能感同身受的故事，让江飞才心里动了动。

  善解人意，毕竟是全人类喜欢的特质。

  “其实和父母在一起也不是很好，”他手忙脚乱的安慰她，“我其实也希望没……不、不是，其实有父母，哎，不是……”

  江飞才闭目组织了下语言，坚定自信地告诉她：“反正，姜欢，你要相信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总有一天，会有人接受你所有的黑暗，包容你的过去，全心全意地爱你的。”

  姜欢轻笑，靠近他，小声到如同梦中的呓语：“不能是你吗？”

  她眼中的琥珀如同静谧的湖水，包裹着他的倒影。

  江飞才一愣，“我……”

  他无比清楚的知道，家里的情况，不会让他娶一个乡下姑娘的。

  他的妻子，应该是门当户对，对他有帮助的人。

  但他，不会再遇见个和姜欢一样的人了。

  一个坚强善良，但是又合他心意的人。

  不能遇见一个和他每句话轻飘飘，就能踩进他心里的人了。

  可在这一片哀伤的湖水中，他不忍心出口。

  “我很喜欢你。”他终于是这么说。

  姜欢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扑哧两下，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哦。”她微冷下声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