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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

罗燃情绪激动，眼前几乎出现了眩晕的阴影，她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头，恨恨说道：“别那么得意，魏天跟赵嘉言可都是你的人，让我带着两个叛徒……呵，你这人一向不喜欢正大光明，总是耍心机和小手段罢了。”

总共也才五个人，陈礼居然还成功策反了两个，这手段阴毒无比，简直让她觉得恶心。

陈礼一愣，接着无可抑制地轻笑了两声，她的声音几乎是有些无奈：“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我一直在骗你，你手底下的人可真惨。”

她松开了力气，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淡淡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罗燃，语气如刀锋冰冷，“只有叛徒才会那么忌惮叛徒，也因此才对所有人都不放心，稍加引导就完全丧失判断能力，从头到尾我都没杀人，你大半队友都是因为自相残杀而死，这种指挥能力简直就是丢人，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当我的对手？”

这脸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说起来好笑，明明是陈礼遭到背叛刺杀，身为叛徒的段方舟却耿耿于怀到了这种地步。

犯罪的人总是会一直怀疑他人也会做出罪行。

想必罗燃这些年来一直摆脱不了这件事，日日思索几近狂热。

罗燃愣住了。

她很疼，她的手掌被陈礼用子弹打穿，腹部内脏破裂，内心茫然。

……稍加引导是什么意思。

“魏天和赵嘉言、还有费源，都是你的好朋友。”罗燃说的磕磕绊绊，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像是在问自己，“我……怀疑他们，有什么不对。”

况且、况且的确是种种信号表明，这几个人就是跟陈礼勾勾搭搭。

“我以前跟你说过，事必谋定而后动。”陈礼蹲下身子与她持平视线，她叹了一口气，“我们都不会被淘汰，这局比赛只是你我两人的争斗，我犯不着使出这种手段，他们大多还是孩子，有少年意气铮铮铁骨，更不会做出这种倒戈的举动，因为着实没必要。”

怎么罗燃反倒想不明白。

是这样吗？

罗燃双手撑住地面慢慢站了起来，她眼神略过了魏天躺在了地上的尸体，还有一丝不解。

陈礼看了她半晌，忽而出声，她几乎有些怜悯：“段方舟，你太害怕了。”

害怕陈礼的光环，更害怕也如她一般遭人背叛。这种害怕的情绪像是烈火一般燃烧，折磨地自己一再做出错误的举动。

挑衅并且贬低陈礼、怀疑而后杀害队友，这些举动很不正常，但陈礼能够理解。

只是现在的这个人，再也不像是以前那个带着些许傲气的天才少年了。

罗燃沉默半晌，她眼尾发红，忽而发怒：“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她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偏偏要扑过来愤怒出拳，却被陈礼轻松躲过，顺势再一次跌倒在地。

系统已经判定罗燃这边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自动分出胜负，倒计时五分钟之后，地图将被清空。

罗燃不受控制地湿了眼睛，她奋力抬头，却只能看见陈礼一双腿，触及不到这个人的面庞，难以想象她会是什么表情。

……害怕吗？

无数次站在台下仰望那个耀目的女人，无数次看着陈礼从敌人的刀口中命悬一线，却总是能奇迹般的反败为胜，无数次为她恼怒又为她欢喜。

少年的心思宛若古代流光溢彩的晚霞，瞬息万变又琢磨不透，敢行一切世人不敢行之事，却总预料不到结局。

罗燃跪在地上，呢喃自语道：“我没想过要杀你……”

他只是……只是别人告诉他，可以这样做的，换掉陈礼的防护服阻止她上外太空，这不会有危险的。

他也不关心地球，也不关心百姓，也不关心战争存亡胜利，天才少年被这帮庸人捧上了天，却不会对他们有半分怜悯。

……但他不是叛徒，那次只是出于某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动机。

陈礼微微侧头，显得有些困惑，第一次搞不明白敌人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