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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又没人看见。&rdo;唐景玉耷拉着脑袋,抵着他胸口道,底气已经不足。&ldo;那也不行。&rdo;宋殊态度坚决。情场如战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宋殊再三拒绝,唐景玉的底气彻底耗没了,不甘不愿挪到一旁的椅子上,赌气道:&ldo;好,我想亲你你不给,以后你想亲我了,我也不答应。&rdo;宋殊笑笑,起身把被她丢开的半个灯架捡了回来,这才问她:&ldo;你跟朱寿到底都说什么了?&rdo;人都是自己的了,唐景玉也不用再跟他耍那些小心眼,将两人对话一五一十地跟宋殊说了:&ldo;他什么都不懂,你那样说他会难过的,现在好了,他知道我不是他想娶的那个人,就不会说傻话了。&rdo;她坦坦荡荡,宋殊亦非心胸狭隘之人,只别开眼告诫道:&ldo;以后不许你跟他单独在一起。&rdo;这话唐景玉听了无数遍,但这是第一次她觉得好听的,笑盈盈看他:&ldo;知道,你喜欢我,当然不愿意看见我跟旁的男子在一起,掌柜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的,以后只跟你单独在一起。&rdo;她越来越口没遮拦,宋殊想了想,认真问她:&ldo;你想何时成亲?&rdo;&ldo;啊?&rdo;唐景玉傻眼了。宋殊有些不自在,却还是佯装淡然道:&ldo;男女有别,你我既然已经心意相通,你就不好继续在宋家住下去,先搬回庄家,我跟师母商定好日子再娶你过门。&rdo;早点娶了,她做什么便都是夫妻之间的事,他不用愧疚自责。唐景玉觉得事情发展的好像太快了。嫁给宋殊,她当然欢喜,只是,今天才刚刚确定他的心意,转眼就要商量婚事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搬走啊,哪怕是为了嫁进来,她这刚有理由亲近他了,还没占点便宜就得走,唐景玉舍不得。&ldo;能不能晚点啊?&rdo;唐景玉试探着问。&ldo;你想什么时候?&rdo;她犹犹豫豫的,宋殊心中微动,在唐景玉开口之前道:&ldo;要不明年这个时候?&rdo;他本就计划年底带她去京城走一趟的,毕竟是血亲,彻底了了她的心结,她才能真正开心,再说,她虽然十五了,看着还是太小,就算娶进门,他也……目光隐晦地在唐景玉胸口扫了一圈,宋殊在心里摇摇头。对她做那种事,想想都难以出手。唐景玉哪知道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啊,攥着手指自己想心事呢。刚刚她就是太吃惊了,其实既然喜欢宋殊,肯定要嫁给他,那么早点晚点都没关系,如果宋殊坚持马上成亲她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但他这样一说推延,她又松了口气,好像少了一层负担。她抬起头,小声跟他商量:&ldo;那掌柜明年再跟外祖母说咱们的事吧,现在说了,外祖母八成会跟你一样,劝我搬去庄家。&rdo;言外之意也就是她舍不得走。宋殊也不想她搬去庄家,又怕她总缠着自己被人撞见不好,便故意为难道:&ldo;不去也行,只是,你我继续如以前那般相处吧,免得被人瞧出端倪,那时你就必须走了。&rdo;唐景玉不乐意了,&ldo;那你喜欢我跟没喜欢我有什么区别?&rdo;宋殊低头编灯架:&ldo;有些事心里知道便可,不必非要表现出来。&rdo;&ldo;可你不表现,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rdo;唐景玉伸手去碰他手,宋殊及时避开,唐景玉就摸那根还没编进去的竹篾,嘴上抱怨起来:&ldo;杨昌给他未婚妻买了花布小吃干果,钱进送了心上人好几样小玩意了,那样才叫喜欢,你也跟他们学学。&rdo;她眼神哀怨,像小姑娘见了邻家姐妹得了花布,也来跟父亲讨要。宋殊又喜欢又好笑,脸上却是一点都没露出来,轻飘飘地问:&ldo;难道我没送过你东西?你得的可比她们好多了。&rdo;唐景玉噎了片刻,很快又反驳:&ldo;但那会儿你还没喜欢我啊,我想要你喜欢我之后才会送的礼物,像我,喜欢你了才会给你缝袜子做衣裳。&rdo;&ldo;你也给朱寿做了衣裳。&rdo;宋殊直视她眼睛。唐景玉气得瞪他:&ldo;你明明知道我跟朱寿是怎么回事!&rdo;&ldo;下不为例。&rdo;宋殊淡淡道。好处没要到,还被人训了,唐景玉再也不想跟他待下去,气冲冲走了。宋殊将桌子收拾收拾,去找朱寿了。师徒俩也不知道到底都说了什么,第二天朱禄再次登门时,朱寿依然拒绝回去相亲,朱禄请宋殊劝劝,宋殊只道婚事是徒弟的私事,他全听朱寿的,摆明了站在朱寿身边。朱禄想尽办法哄朱寿,就差强硬将人拖回去了,最终只能无功而返。解决了朱寿的事,宋殊又得哄小姑娘。从昨天下午开始,唐景玉已经快一天没跟他说话了,他给她夹的菜她也没动。他都不知道是因为没送她礼物还是朱寿的事惹到了她。&ldo;还在生气?&rdo;傍晚时分,眼看她动都不动他递过去的炖猪蹄,宋殊真的头疼了,妥协道:&ldo;好好吃饭,我送你礼物。&rdo;唐景玉终于瞥了他一眼:&ldo;我想要什么你都送吗?&rdo;她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贪婪狡黠,宋殊顿觉不妙,委婉地道:&ldo;只要我能给,只要不违礼。&rdo;唐景玉忍不住哼了一声,低头啃猪蹄,边啃边嘟囔:&ldo;好像我会逼你做什么事似的。&rdo;她一脸不屑,宋殊不由脸上一热,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她再胡闹也是个姑娘,怎么可能一直惦记那些亲密?如今被她反驳,倒显得他满脑子想入非非。谁知他刚要继续用饭,小姑娘突然抛来一句话:&ldo;今晚二更后你去池边等我,我就原谅你,你若不去,我就,还给朱寿做衣裳。&rdo;宋殊震惊抬头,唐景玉已经抱着装了两个猪蹄的饭碗跑里面去了,插门声随之而来。宋殊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孤男寡女,半夜私会……是他想错了,还是她真的看了什么乱书?有心劝劝她,她闭门装死,他顾忌外面的丫鬟又不能大声说话,只好先回前面。然后时间过得好像就特别快了。天黑了,各处院门落锁后,宋殊怕唐景玉胡闹,早早赶到后院院门口等着,心想她一出来他就立即劝她回去,不用再到池边傻等,虽是四月,晚上还是有点凉的。他没带灯笼,只能凭一点月色看清周围模模糊糊的影。夜那么静,宋殊心跳快得厉害。他是不满她胡闹,可胸口那种紧张兴奋,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小时候他就懂事,听祖父的话,听兄长的话,听恩师师母的话,没有做过任何他们明令禁止的事。后来进了京,他跟在皇上身边,更没有任性的机会,唯一一次让众人意外,就是回家继承祖业的决定。可是现在,他明知道于礼不合,还是出来见她了。到底在紧张什么?门口那边忽然传来轻微的开锁声,宋殊立即屏住呼吸,躲在墙边拐角处。果然是她。瞧她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样,宋殊心中所有紧张都变成了无奈,然后在唐景玉走到跟前时,他一把将人拉了过来。&ldo;是我。&rdo;将人抵在墙上,确定唐景玉认出自己不再挣扎了,宋殊才慢慢松开手,退后一步问她:&ldo;到底有什么事?没事马上回去睡觉。&rdo;这边月亮照不到,黑漆漆的,唐景玉看不清宋殊的冷脸,因此就不怎么怕他:&ldo;不是说好在池边等吗?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本想让你背我绕池子走一圈的,那样我就不生你的气了。&rdo;&ldo;胡闹。&rdo;宋殊低声斥道。唐景玉抿抿唇,没有说话。她沉默,宋殊又不安了,意识到方才语气过重,他放柔了声音:&ldo;阿玉你先回去,过几天我一定送你一份礼物赔罪,这样行不行?&rdo;&ldo;我不要礼物,我就想跟你亲近。&rdo;宋殊古板,唐景玉早就做好了被他训斥的准备,真被训了也只当成耳旁风,哪怕生气一会儿也就好了,现在宋殊温柔下来,她立即抓住机会,扑到他怀里委屈哒哒地道。&ldo;你……&rdo;宋殊僵硬地站在那儿,良久才无奈道:&ldo;你,你整天都在想什么?&rdo;说到这个,唐景玉也挺不好意思的,额头抵着他胸口蹭了蹭:&ldo;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亲你,好比,好比炖猪蹄,你摆在那儿一直不给我吃,我肯定馋啊,你时不时喂我几口,我就不馋了。&rdo;宋殊也是读过一些艳诗的,用吃猪蹄比喻亲吻却是第一次听说。哭笑不得,宋殊轻轻摸摸她脑袋,哄孩子般道:&ldo;这个,成亲之后再说,快了。&rdo;一年而已。他动作温柔,唐景玉心软软的,埋在他胸前不肯起来:&ldo;不要,我就想现在尝,不想馋那么久。&rdo;心里酥软,声音也变得软绵绵,掺了一丝暗哑,在这宁静的夜里格外惑人。宋殊无意识摩挲她背后长发,声音也哑了:&ldo;昨日不是……&rdo;&ldo;那个不算,我都没啥感觉。&rdo;唐景玉声音更低了,脸上像着了火,&ldo;你多贴一会儿,让我好好尝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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