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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大人，今年冬天，百姓必定难捱，尤其是经受过旱灾、水灾的地区。当地百姓如何捱过这个冬天？”

  许年慷慨陈词：“我上书陛下，要求核实各地粮仓，提前做好赈灾拨款的准备，您为何扣了我的折子。”

  王辅耐心听完，抿了一口茶水，道：

  “辞旧，为官者，欲成大事，先得拔高眼界，看得到大局，才能提前布局。你只看到这个冬天百姓难捱，却看不到朝廷的难处。”

  他放下茶盏，把一堆折子推到许年面前，“看看吧，户部的折子。”

  许年展开折子，一目十行，迅看完，他脸色大变。

  王辅叹息道：“朝廷已经没银子了。”

  许年喃喃道：“怎么会？”

  “先帝折腾了二十年，国库本就空虚，浮华之下，大奉根基早已摇摇欲坠。数月前，十二万大军支援妖蛮，魏渊率领十万军队攻陷靖山城。

  “虽说大捷，可粮草、战马、装备，哪一个不是在消耗银子？国力孱弱，支撑那样规模的战争，消耗之巨大，不是你能想象的。”

  王辅伸出双手，靠近炭炉，一边烘烤冰冷的手，一边说道：

  “原本还能苦苦支撑，熬过今年就成。等来年秋收，就能稳住大局。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夫活了几十年，从未经历过如此严寒的冬天。”

  朝廷内部沉疴难扫，天灾不断，国库空虚，烂摊子……许年心头沉重，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王辅盯着火炉，半晌没有说话。

  “时间。”他说。

  沉默许久，王辅又道：“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若无外患，时间可抚平一切。”

  许年低声道：“若有外患？”

  天亡大奉……王辅转而说道：“有他的消息吗？”

  许年知道王辅指的是谁，摇摇头：“至今为止，大哥未曾有信送回府上。”

  第六十章门当户对

  “说起来，许家当年也是大户人家啊。”

  王辅没来由的感慨一声。

  许年眼皮子一跳，沉默片刻，道：“云州那边的事，朝廷打算如何解决？”

  元景帝伏诛后，有两份卷宗被列为机密，封在内的密室里。

  其中一份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实权官员，以及大学士能查阅。

  卷宗内容是当年的探花郎、监正二弟子许平峰，勾结五百年前皇室遗脉，在云州建立根据地，秘密展，试图谋反。

  旧事重提了前齐党勾结巫神教，扶持云州山匪案；元景帝卖官鬻爵引起的禹州铁矿私运云州事件等。

  如今，打更人、御史、大理寺在秘密严查所有京官，甄别可能存在的间谍……

  各地官员同样有遭遇秘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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