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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安倏地抬眸看向他，對上那白布，心裡一跳。

隨後，卻無聲地自嘲一笑，自己真是，因為做了虧心事的緣故嗎？

這人眼盲，而且還沒有武功，自己的動作很輕，不可能察覺到。

但即便沒有直接對上那雙眼睛，也總覺得對方能看見一樣。

他輕呼了一口氣，揚起一個笑臉，「嗯？怎麼樣，有沒有進步？」

謝南洲點點頭，「確實有進步，之後再練練，字就能好看了。」

不過，這張宣紙上，只有自己的名字，這麼明顯的意圖，若是不點出來，豈不是白費了這人的一片苦心？

他故意又伸手摸了摸，有些猶豫地開口，「只是……這紙上似乎只有我的名字？那天我記得我叫你寫的，是你的字。」

葉聞安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不是害羞，而是激動。

他盯著謝南洲的臉，觀察著他的反應，沒有解釋，只說了兩個字，「對。」

葉聞安的呼吸微微急促，這人能收到自己的暗示嗎？

如果收到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但結果註定要讓他失望了，謝南洲暫時還不打算戳破他的心思。

所以，謝南洲只是裝作不在意地點點頭，「還是多練練別的字，不然不會有進步的。」

說完，果然看見葉聞安眼裡的失望。

謝南洲低垂下頭，似乎在認真地感受那些字跡，實際上嘴角卻微微勾起。

有一種，逗小寵物的感覺呢。

而這一撩撥，卻陰差陽錯地勾起了葉聞安心裡的火。

他克制著眼裡的浴火，低聲道，「國師大人的眼睛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謝南洲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眼睛的白布，「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這是窺探先機的懲罰，沒辦法的。」

葉聞安注意到眼睛之後，他又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地方，「雲秦有位神醫，等我回去之後，一定讓他來為國師大人看看。」

他不覺得自己這句話只是一個空口的承諾，豐嵐會變成他的，這人也終將會是他的。

謝南洲知道他能做到，只是自己現在並不打算在這個世界多待，任務結束之後，就會死遁。

所以，他並沒有答應，只是溫和一笑，「如果有機會的話。」

「一定能。」葉聞安說著，眼裡透著幾分狂妄與不羈。

-

晚上，謝南洲在浴池裡待著的時候，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一開始並沒有在意。

平日裡，靈韻都會進來一趟，把乾淨的衣物和帕子放下，不會逗留。

但在門被推開又關上之後，他卻微微一愣，那人沒有出去。

系統似乎也察覺到了，從水裡冒出來看過去，【宿主，又是葉聞安！】

謝南洲轉頭往門口的位置看了一眼，本來在悄聲挪動的某個人站定在原地，眼神微暗。

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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