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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韧问：&1dquo;一直？”

  &1dquo;一直。”

  &1dquo;木代知道吗？”

  &1dquo;不知道。”

  罗韧的心稍稍揪了一下。

  何瑞华说：&1dquo;或者，你们先把八年前的事，跟这位罗先生说一下。”

  嗯，八年前。

  很值得玩味的数字，木代习武，八年。霍子红忽然举家搬到丽江，也是八年。

  霍子红沉默了一会，有些事，她也不大去想的，人心有趋吉避凶的本性，有些事，总想自私地彻底丢弃。

  而今要一点一滴还原，往事一点点抽丝，还没开口就压的她一颗心沉甸甸的。

  &1dquo;八年前，木代&he11ip;&he11ip;十五岁，也还是个小姑娘，那时候，我收养她也有十来年了，木代很好，可爱开朗，也淘气促黠。”

  &1dquo;在班上有个好朋友，叫沈雯，两人除了睡觉，干什么都一起，闺蜜，死党，你怎么说都行。”

  &1dquo;有一天，生了件事，其实起初看，也只是小事。”

  红姨叹着气微笑，想着，也是命该如此，造化弄人。

  那时候，有一部好莱坞大片上映，《博物馆奇妙夜》，木代和沈雯说好了一起去看，木代还提前买好了票。

  可是到了那一天，却有了变卦。

  沈雯说，父母不让她去，中考在即，吩咐她在家里好好温书。

  木代当然不开心，临时找不到别的朋友，没人陪的话，她自己又不想去看，票钱也白扔了，怪舍不得的。

  她自己想了个点子。

  她背着书包去沈雯家里，敲门，迎着沈雯妈妈诧异的目光，说：&1dquo;我找雯雯一起去补习啊。”

  事先没串过话，沈雯一头雾水，只好支吾着任木代编。

  木代说：&1dquo;数学老师说，得了一套卷子，是中考出题的老师出的，押中考题的可能性大，所以小范围的，找了几个班级的尖子生，一起补习一下。”

  沈雯妈妈没怀疑，心里还挺欣慰：木代和沈雯的学习都不错，是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有了好资料，优先给尖子生也是正常的。

  出门的时候，沈雯妈妈叮嘱：&1dquo;走大路，看着点车，要是补习的晚，打电话回来让妈妈去接啊。”

  说到这里，霍子红停顿了一下。

  罗韧低声问：&1dquo;出事了是吗？”

  &1dquo;没去学校，走的是另一条路，因为电影快开演了，两个人又抄工地废楼，走了条很少人走的近路。”

  罗韧搭在沙背上的手轻微收紧，即便早就知道已经过去了，听她描述，还是觉得压抑，为着那改变不了的悲剧。

  霍子红深吸一口气，想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完，但欲而不达，总觉得说不到头。

  &1dquo;遇到一群流氓，坏小子，拖着两个人上楼，木代那时候&he11ip;&he11ip;嗯，说是小姑娘，有些时候，又是大姑娘，知道会生什么事，抵死挣扎，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he11ip;&he11ip;”

  霍子红声音有点颤抖：&1dquo;木代可能是挣扎的很厉害，她从楼上摔下来了。不知道是二楼，还是三楼&he11ip;&he11ip;总之很高，后脑着地，流了很多很多血&he11ip;&he11ip;”

  她停住。

  罗韧看张叔：&1dquo;所以木代这次车祸，你一直去找医生，问撞到了脑子会不会有问题，是吗？”

  张叔无声点头，像是觉得局促，又把水果袋拎起来抱到怀里，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塑料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