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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没有。”女孩说，&1dquo;我只能闻到战争的味道，只知道这么多。不过我们会赢的，是不是？我们必须赢。我看到他们对全能的父做的事了。要么是他们死，要么是我们亡。”

  &1dquo;是呀，”伊斯特说，&1dquo;我想也是。”

  女孩又笑了笑，在朦胧的晨色中走回营地。伊斯特垂低手，碰了碰刚从土里钻出来、如刀片般纤薄的一片绿色嫩芽。她的手指刚刚碰到它，它立即开始飞快生长起来，叶片一层层打开，茎蔓旋转、缠绕、改变。最后，她手下的植物变成了一株绿色的郁金香球茎。太阳升起之后，郁金香花就会怒放。

  伊斯特抬头看着那只鹰。&1dquo;我可以帮你什么忙吗？”她问。

  那只鹰正在她头顶15英尺高的地方慢慢盘旋，然后向着她滑翔下来，落在她身边的地上。它凝视着她，眼睛里充满疯狂。

  &1dquo;你好，小可爱。”她说，&1dquo;你真正的模样是什么样的？”

  鹰有些迟疑地朝她蹦跳过来，然后，它不再是一只鹰了，变成一个年轻人。他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草。&1dquo;你？”他说。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一会儿看草，一会儿看天空，一会儿看矮树丛，就是不看着她。

  &1dquo;我？”她问，&1dquo;我怎么了？”

  &1dquo;你。”他的话又停顿下来，似乎正在极力整理思维，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从他脸上一一掠过。他花太多时间做一只鸟了，她想，已经忘记怎么做人了。她耐心等待着。最后，他终于开口说：&1dquo;你会跟我来吗？”

  &1dquo;也许吧。你想让我去哪里？”

  &1dquo;在树上的人，他需要你。一个幽灵伤口，在他身体上。血流出来，停了。我想他死了。”

  &1dquo;马上就要开战了。我不能在关键时刻到处乱走。”

  赤身裸体的男人什么都没回答，只是站在地上，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似乎不确定自己的重量，似乎他平时总是在空中或摇晃的树枝上休息，而不是在固定不动的地面。他再次开口说：&1dquo;如果他真的永远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1dquo;但是战争——”

  &1dquo;如果他死，谁打赢都不再重要了。”看样子他需要一条毯子，一杯甜咖啡，需要有人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让他在那边一面抖一面胡言乱语，直到脑子清楚起来。他冻得把胳膊紧紧贴在体侧。

  &1dquo;他在哪里？附近吗？”

  他盯着郁金香，摇摇头。&1dquo;很远。”

  &1dquo;哦，”她说，&1dquo;这里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你为什么想让我跟你去那儿？要知道，我不像你，我不会飞。”

  &1dquo;是的。”荷露斯说，&1dquo;你不会飞。”他抬起头，表情郑重，指着在他们头顶盘旋的另一个黑点，此刻它正从黑暗的云层中飞落下来，不断变大。&1dquo;他会。”

  毫无头绪地开车乱转了几个小时，城开始恨上了全球定位系统，几乎和他恨影子的程度一样深。不过这种恨没有什么真正的强烈感情。找到去农场的路、找到那棵巨大的梣树，这个过程很艰难，可找到离开农场的路似乎更难。不管他走那条路，不管他驶向哪个方向的狭窄乡村公路——维吉尼亚州的曲折道路最早一定是鹿群和牛群踩出来的——到最后，他都会现他再次绕回农场前，看到那块挂在门上的手写牌子：梣树农场。

  这真是疯，是不是？他不得不仔细回忆走过的路，在每次右转的地方改为左转，左转的地方改为右转。

  尽管转弯的方向不同，他还是又绕了回来，再次回到农场门口。天上是厚重的暴风雨云层，天很快黑了下来，感觉现在已经到了晚上，而不是早晨。他还要开很长的一段路，照这种度，他绝对无法在下午之前赶回查塔努加市。

  他的手机显示&1dquo;没有信号”，汽车储物箱里的折叠地图上只有主要道路、州际公路和高公路，没有标出他眼下最关注的乡间小路。

  附近也没有可以问路的人。周围的房子距离道路很远，房子里也没有欢迎客人的灯光。现在连油箱也快空了。他可以听到远方传来的轰隆隆的雷声，几滴雨点重重地打在挡风玻璃上。

  因此，看到沿着路边走路的那个女人时，城觉自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1dquo;感谢上帝。”他说出了声，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他摇下车窗：&1dquo;你好，太太。很抱歉，我有点迷路了。你能告诉我从这里怎么上81号高公路吗？”

  她透过打开的乘客座位那边的窗户看着他，说：&1dquo;嗯，很难讲清楚，但我可以给你指路，如果你愿意的话。”她脸色苍白，被雨水打湿的头又黑又长。

  &1dquo;进来吧。”城说，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1dquo;先，我们得给车加油。”

  &1dquo;谢谢。”她说，&1dquo;我正需要搭顺风车。”她说着上了车。她的眼睛蓝得不可思议。&1dquo;座位上有根树枝。”她有些迷惑不解。

  &1dquo;扔到后座上好了。你想去什么地方？”他问，&1dquo;女士，如果你能为我带路去加油站、然后上到高公路的话，我可以一直开车把你送到家门口。”

  她说：&1dquo;谢谢。不过我想我要去的地方可能比你的远。只要能带我到高公路上，我就很感谢了。也许卡车司机可以捎我一程。”说着，她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有些固执的微笑。正是这个微笑让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