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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得过且过。”沈飞云信口随了一句。

  李由点头起身，也扶起沈飞云，道：&1dquo;不瞒公子，陛下病得太重，太医说是熬不过这个冬日，时日无多。老奴自幼伺候着，如今也想单独陪陪陛下，还请公子谅解&he11ip;&he11ip;”

  沈飞云一听便知，&1dquo;单独”两个字，是在委婉地逐客。

  他原本计划着，离开前要说一些漂亮的场面话，比如&1dquo;伯父洪福齐天，一定能转危为安”。

  但李由既然承认时日无多，他也不便再说这样的话，显得在打脸一般，不懂人话，瞎客套。

  沈飞云当即知情识道：&1dquo;我这就走，听说有道馆灵验得很，我去为伯父祈福。”

  李由领着沈飞云往外走，破涕为笑，连连夸道：&1dquo;难为公子这样上心，也不枉陛下时常念叨公子。”

  沈飞云暗笑，两年来他从未被召见，皇帝恐怕还不待见他，嫌他风流满天下，给痴心的沈照抹黑，真念叨他也是斥责。

  说话间，沈飞云告别，刚走到门外，想拉着简亦善一起离开，便听见李由喊道：&1dquo;贤王请留步，陛下有请。”

  沈飞云见老友进门，觉得自己等候也没有什么滋味，便迈步向外，好一阵后走出宫门。

  他钻进马车中，等着简亦善一同归家。

  可等到饥肠辘辘，日薄西山，简亦善也未出来。

  正当他开始略感焦急之际，虬髯大汉疾步而来，同他说：&1dquo;沈公子不必再等，请容我派人送你回侯府。”

  沈飞云想了一下，微微抿笑道：&1dquo;有劳。”

  ·

  三日后，兖州反。

  次日，罢免简亦尘的消息传遍长安街头巷尾。

  一切诚如沈飞云所料，是一早落入苏浪与简亦善的算计中。

  除夕夜，皇帝薨。

  是夜，沈飞云吃完晚饭后，趁沈照入宫，问石莉萍：&1dquo;母亲，你是燕国人？”

  石莉萍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接着若无其事，淡然将菜放入口中。等细嚼慢咽，擦干净嘴后，她才掀起眼皮，懒懒问：&1dquo;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1dquo;父亲曾兴兵围剿燕国，你又为何肯嫁给他。”沈飞云右手紧握筷子，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石莉萍轻笑一声，摇了摇头：&1dquo;正是因他带兵攻打我们，我才最终嫁给了他。”

  &1dquo;为何？”沈飞云倏地抬头，分外以后不解。

  &1dquo;因为我的父母是燕国皇室的奴仆。”石莉萍平静地叙述，语调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奇异，&1dquo;燕国被灭后，他们被迫殉葬。我因根骨奇佳，且自幼伴随公主长大，因此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