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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遲遲被發現了，默默將踮起的腳放下，站直與秦深對視。

「桌子高了。」

秦遲遲開口。

他坐在真皮椅上，會夠不到桌面的。

秦深在商場混了這麼多年，還能看不出秦遲遲表露明顯的小心思？

才多大一點的人，都想著把他的辦公室占為己有了？

他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提起秦遲遲的後領子，將人扔到一邊。

別在他眼前亂晃礙眼了。

秦遲遲被攆了出來，倒是也不惱，站在桌前面，還仰著頭看秦深在幹什麼。

「這是什麼？」

秦遲遲看著藍色文件夾裝著的東西，好多字他都不認識，但莫名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他直覺這是很重要的東西。

秦深不想搭理這個小崽子，沒有回答，只抬起筆尖，指了指沙發。

「乖乖坐好。」

秦遲遲這才慢吞吞哦了一聲，搖了搖頭，嘆著氣地到沙發上坐下。

見茶几上擺了待客的果盤，秦遲遲自覺是個小客人，拿起水果咬了一口。

免費的呢，他要多吃幾塊。

咔嚓啃蘋果的聲音響起，秦深想不注意這個小破崽都不行。

筆尖懸在紙面上空，秦深良久都未落下一筆。

最終他還是放下了鋼筆。

抬起冷眸，秦深看向正吃得歡快的小孩。

「秦遲遲。」

秦深的聲音不含一絲慍怒，冷靜平穩，就像他這個人，平日裡一潭死水一樣，沒什麼波瀾。

秦遲遲卻莫名被毒蛇盯上了一樣，一個激靈，抬起小腦袋看過去。

「嗯。」

秦遲遲不想說話的時候，就會嗯來嗯去地敷衍。

秦深懶得和他拐彎抹角，直接開口：

「你在遊樂園裡擺攤賣零食，僱傭小朋友拍照賺零食，這都是違反遊樂園規定，也是違反法律的。」

秦深話音落下，又繼續加重音調，沉著眸子繼續：

「而且，你還被我逮到了兩……不，是三回。」

到了最後一回，秦遲遲居然還不死心，直接向路人售賣小零食。

結果當場就被逮住了。

提到自己光輝且落寞的艱辛創業史，秦遲遲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

如今落到這地，他秦遲遲也認了。

只不過依舊不服輸罷了，一開口，就是一副小無賴的模樣。

「我不識字。」

他才剛上幼兒園沒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