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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页(第1页)

  谢太太心下一惊,&1dquo;这是要给承恩公府分家。”她亦是官宦出身,又是嫁入官宦之家,丈夫如今做到尚书,她岂能不知其中利害。

  谢太太喜玫瑰芬芳,故而夏日室内花盆多植玫瑰,谢莫如摇一摇团扇,空气中芬芳隐隐,谢莫如道,&1dquo;也说不上分家吧,只是我觉着他们这样混住挺不合适的,想来南安侯亦是此念。”

  南安侯?

  谢太太皱眉思量,她次子尚主做了驸马后,在家住的时间便少了。哪怕不是尚主,倘幼子爵位高于长子,住在一处也是不便宜的。这样一想,承恩公府也真是分家在际,只是谢太太有些犹豫,&1dquo;怕是寿安老夫人不愿。”

  &1dquo;一介内宅妇人,焉能影响朝之大事。”谢莫如不以为然,明显未将寿安老夫人放在心上,这位老夫人自作聪明装病,将太后娘娘担忧的数日不能安眠,倘在此事上这位老夫人再欲多言,谢莫如倒是乐得所见。

  谢太太道,&1dquo;就是寿安老夫人大安,可宁荣大长公主还病着呢。”

  &1dquo;宁荣大长公主?”谢莫如唇角勾出几缕不屑,&1dquo;那更得给南安侯分府,也给宁荣大长公主冲冲喜。”

  谢太太立刻明白自己说了傻话,倘依寿安老夫人之尊尚不能阻拦南安侯分府之事,宁荣大长公主更无此分量了。

  谢太太见谢莫如已将承恩公府思虑周全,正色道,&1dquo;待晚上你祖父回来,我先与他说这事。”

  谢莫如微微一笑。

  谢尚书知此言后,良久道,&1dquo;倘莫如为男子,以后谢家还有什么可愁的。”

  谢太太道,&1dquo;净说这些傻话,这么说,莫如这主意还使得?”

  谢尚书颌,将南安侯自承恩公府剥离开来,好处不是一星半点儿,恐怕亦是陛下所乐见。

  谢尚书还专门叫了谢莫如去书房说话,谢尚书道,&1dquo;让南安侯自立门第,这主意不坏,就不知南安侯心里做何想了。”

  &1dquo;南安侯做何想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陛下是这样想的。”谢莫如笑,&1dquo;怕祖父并非这件事拿不定主意。”

  谢尚书挑眉,&1dquo;哦”一声,端起茶呷一口,道,&1dquo;那你说,我是哪件事拿不定主意。”

  &1dquo;当初陛下挽留北岭先生,曾欲请北岭先生为皇子师,想来,皇子师之位有空缺。”谢莫如望向谢尚书微有讶意的眼神,轻声道,&1dquo;必是宁祭酒有意皇子师之位。”一个宁祭酒自然不足以改变谢家对她的立场,但一个做了皇子师的宁祭酒,谢家倘有摇摆之意,也是正常的。

  谢尚书倒也坦然,&1dquo;是啊。”对谢莫如,实不能留下一丝破绽,哪怕只有一丝破绽,谢莫如便能顺藤摸瓜猜到一切。

  谢尚书道,&1dquo;宁祭酒虽有意,陛下还未表露心意。倘我上书令南安侯开府,再在宁祭酒之事上表章,怕要被人误会是为将来的太子开道了。”

  &1dquo;陛下还未表露心意么?”谢莫如有些不大信。谢尚书幸而脸皮够厚,笑,&1dquo;半点儿都瞒不过你。陛下倒是有意,只是宁祭酒刚升的国子监祭酒兼东宫詹事。原礼部尚书王尚书为诸皇子讲习经史,王尚书年迈,三次上折欲致仕,陛下已经准了。皇子师之位,原本陛下嘱意北岭先生,如今北岭先生要主持筑书楼之事,已无暇他顾。宁祭酒&he11ip;&he11ip;”

  谢尚书有些难言,谢莫如道,&1dquo;宁祭酒于北岭先生之事颇多失手,陛下如何又会许以皇子师之位,我倒也觉着奇怪。”

  &1dquo;莫如,北岭先生毕竟是宁祭酒请来帝都的。如果北岭先生最终回了江州,陛下还有可能会迁怒宁祭酒。北岭先生最终留下,那么,宁祭酒便只有功没有过。”谢尚书道,&1dquo;这件事,宁祭酒还真得谢你。”

  谢莫如一向对宁家颇有看法儿,如今知道自己阴错阳差的帮了宁祭酒一回,谢尚书觉着谢莫如怕会心里不大痛快。不料,谢莫如面色依旧,就事论事,&1dquo;我依旧不能理解。”

  &1dquo;许多事,你毕竟没有经历过。”

  &1dquo;不对。”谢莫如笃定,&1dquo;这里面,必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谢尚书此生倒不是第一遭遇见谢莫如这样理智冷静的女人,只是,多年之后,再面对这种女人,谢尚书难免有些不自在,最终道,&1dquo;宁祭酒也是简在帝心之臣。但凡陛下想抬举谁,总有理由。”

  谢莫如眯一眯眼,&1dquo;如果祖父没有瞒我,怎么看,宁祭酒也不似有意皇子师一职的。”

  谢尚书大有不悦,道,&1dquo;我还能骗你?”

  &1dquo;不是这个意思。”谢莫如道,&1dquo;宁祭酒凭功绩凭资历,想做皇子师太勉强,何况他本身还兼着东宫詹事,虽说如今还没有东宫,可既为东宫属官,怎能再为诸皇子之师?还是说,宁大人以后是想升太子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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