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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页(第1页)

  苏不语道,&1dquo;大老远的,北岭先生来都来了,我觉着,怎么也得住上小半年吧。”

  谢柏道,&1dquo;九江,你要不要去听北岭先生讲学?”

  李樵道,&1dquo;当然去。”

  苏不语嘿嘿一笑,问,&1dquo;你可有票?”

  李樵还不明白哪里的事,怎么去听个讲学还用票了?苏不语笑,&1dquo;你可是不知道,北岭先生人还没来呢,国子监已把北岭先生讲筵的地方安排好了。依北岭先生的名气,谁不想去听啊。国子监就想出这么个法子,凭票入场,省得到时人太多挤不下。”

  李樵都听愣了,道,&1dquo;倘这般,岂不是没票的就一直听不到北岭先生的讲学了。”

  苏不语道,&1dquo;我估计也只是现阶段这样,以后定会放开的。”说着自袖管取出一张听课票,递给李樵。李樵接了,谢莫如望去,李樵递给她,谢莫如只是没见过,觉着稀奇,见这票上印着国子监的印鉴,连位子都写得清清楚楚。

  素白的指尖儿在票根上轻轻一按,谢莫如唇角微不可察的一翘,将票根还给李樵,道,&1dquo;二叔也有票么?”

  谢柏道,&1dquo;你要想去,到时咱们一道去。”

  谢莫如对于听讲筵无甚兴致,不过,她倒是想去见识一下这位北岭先生,便点头,&1dquo;好。”

  谢莫如又问,&1dquo;南薛北岭。听你们说,北岭先生已是偌大名气,难不成还有一位薛先生在北岭先生之上?”

  苏不语素来嘴快,道,&1dquo;莫如妹妹,你竟连薛易山都不知道?”

  谢莫如瞟谢柏一眼,笑道,&1dquo;没听说过。”看来这位南薛先生与她有些挂碍。

  &1dquo;这也不怪你,你一个女孩子,年岁小,又不常出门,没听说过南薛也正常。”苏不语道,&1dquo;薛易山也是一代学问大家,薛易山点评的时文,历来为读书人奉为科举经典。薛易山本就是状元出身,他年纪较轻,如今也不过四十来岁吧。”

  谢莫如便愈不解了,道,&1dquo;我听二叔说北岭先生都快七十了,这位薛先生不惑之年,比我祖父都年轻,如何能与北岭先生平分秋色,名声竟还在北岭先生之上?”

  &1dquo;这也简单。薛易山做过帝师,今上&he11ip;&he11ip;”顿一顿,苏不语方道,&1dquo;今上顺利亲政,薛易山功居至伟。”

  谢莫如面无殊色,她甚至笑了一笑,道,&1dquo;想来这位薛先生已不在帝都。”

  &1dquo;陛下亲政后,薛先生便辞官回了老家,今上苦留不住,听闻他如今隐居青城山。”苏不语语焉不详,倒不是有啥隐情不能说,实在是薛帝师如今只余传说。

  谢莫如颌,&1dquo;原来如此。薛帝师居江北岭之上,方是理所当然。”端起茶想喝一口,到唇边才现茶盏里没有茶了。谢莫如只得再将陶杯放下,李樵为谢莫如续上茶水,谢莫如浅呷一口,道了声谢。

  大家说一回话,便到了午饭的时辰,李樵居乡间,厨子也只是做些粗食饭菜,自不比各家饮食精致,不过,春日菜蔬鲜嫩,只要火侯得宜,自有鲜美之味。

  待用过午饭,诸人还一并去赏了杏花初开。

  谢莫如第一次见这般大片的杏花林,因时节尚早,杏花多是含苞,开者寥寥,不过倘佯其间,已令人心旷神怡。谢莫如请教李樵一些西蛮语的事,李樵一一为其解惑,又问,&1dquo;是汉乔与姑娘提过我通西蛮语的事么?”

  &1dquo;二叔下月要出使西蛮,与我提及过先生精通西蛮语的事。”谢莫如的眼睛在灿烂如锦霞的杏花林中驻足。

  李樵闻弦歌知雅意,道,&1dquo;但有机会,我也想去西蛮看看。”

  谢莫如侧头看他,微微一笑。

  谢莫如年岁小,其实五官还没长开,但她相貌偏于凌厉,并不似寻常女孩子柔美,这一笑间,眼尾微微上翘,倒有些冰消雪融的味道,李樵听谢莫如道,&1dquo;先生不像汲于功名之人。”

  李樵初时以为谢莫如在说他去西蛮是借机攀附尚书府,可又一想,这可不是谢莫如说话的水准。心思电转间,李樵已明白谢莫如说的是他科举的事。李樵淡淡道,&1dquo;做不做官,有无功名,于我,并不要紧。但是,不能让别人提起李樵就说,呐,这是一坨狗屎。”而检验名声的最好方式就是科举,没有比这个地方更重名誉。

  &1dquo;那先生其实不必与二叔一道去西蛮,北岭先生的机会很难得。”

  李樵笑,&1dquo;江北岭那里,去上一二遭也就罢了,成则成,不成便罢,又不打算拜他为师,不必久待。要是薛易山来帝都讲学,说不得要多留些日子。”

  谢莫如笑,&1dquo;也有理。”

  待赏完杏花,天色不早,谢家叔侄告辞,李樵送至村口,道,&1dquo;汉乔什么时候去西蛮,别忘了跟我说一声。”

  谢柏先是微有讶意,继而眼睛在李樵与谢莫如脸上逡巡而过,点头,&1dquo;好。九江别忘了北岭先生的讲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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