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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幸的是，绳头的另一端是有重量的，罗韧咬着牙，拼命把绳索回收，木代上的很快，不一会儿就从悬崖边翻了上来。

  她也累的够呛，地上躺了一会，大口地喘着气，顿了顿起身往这头过来，才刚走了几步，身子忽然一僵。

  她听到小七的声音：&1dquo;既然给了活路都不要，那就都别走了吧。”

  吱呀声传来。

  那扇伫立着的门开始左右摇晃，黑色的斑驳自门的边缘处向内吞噬，像急生长的霉斑，仅剩的晴明和蔚蓝渐渐萎缩。

  曹严华急的大叫：&1dquo;小罗哥！”

  绳索不够，随着山壁的坍塌剥蚀，两边的距离还在拉大，出口在萎缩，终将消失不见。

  罗韧喉头紧，那种手臂上类似痉挛般的感觉又来了。

  ——他想带所有人离开，不想扔下任何一个。

  ——但如果一万三真的走不了，他又不想让剩下的人都在这陪葬。

  狰狞的笑声渐渐隐去，风大起来，带着这个世界的粉尘在他们身边飘，没有人动，视线都在刻意的互相回避。

  曹严华咬牙说了句：&1dquo;小罗哥，我知道你说不出口，你就当我不要脸，总得有人开口&he11ip;&he11ip;”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一万三忽然大吼起来：&1dquo;走吧，走吧，你们走吧。”

  炎红砂鼻子一酸，转过头看他，一万三站在甬道口，吼着：&1dquo;磨叽什么啊，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你们不知道现在该走啊！”

  说着突然狂躁，弯腰抓了一把沙石，狠狠往这边扔：&1dquo;玩儿什么悲情啊，走不走啊？”

  扔完了，他原地僵立了一会，忽然一转头，回到甬道里去了。

  罗韧低声说：&1dquo;走吧。”

  他叹了口气，抓住木代的胳膊往前走，木代挣了一下，被他拉动时，眼泪忽然流下来，曹严华说：&1dquo;走吧，今儿换了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都会让其它人走的，这不是没办法吗。”

  &1dquo;咱别辜负了我三三兄的心意，别玩磨叽了，也别回头看，看了难受。”

  他抹了把眼睛，大步往前走，嘴唇哆嗦着，眼睛红的像兔子，真没回头。

  炎红砂也迈步了，她感觉得到眼泪滑过面颊，一滴滴落在地上。

  到了门口，好像是约好的，几个人都停住了，那门只剩下半扇，还在不断被蚕食，木代轻声说：&1dquo;再等会吧。”

  好像非要等到那门缩到仅容人通过的最最小，否则就不甘心。

  风声在耳边飘着，炎红砂忍不住，到底还是回了头。

  看到一万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甬道里出来了，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个口，一直看他们。

  她忽然痛哭失声，说：&1dquo;罗韧，木代，曹胖胖，我们说好的，要五个人，活着，一起封印凶简&he11ip;&he11ip;”

  罗韧抓着木代胳膊的手骤然收紧。

  ——我们说好的，要五个人，活着，一起封印凶简。

  这好像一跟凤凰鸾扣讨价还价的交易，一个单方面许下的承诺，又好像穷小子想娶富家女，信誓旦旦对着女子的家人担保：&1dquo;我一定会让她得到幸福的。”

  对方的反应呢，认可吗？相信吗？会就这么让你过关吗？

  观四蜃楼如果是场试炼，试炼的到底是什么？

  有试炼就一定有干扰，这干扰又是什么？

  罗韧转身，问：&1dquo;如果没有这扇快消失的门，是不是不管用尽什么方法，拼死都要救一万三？”

  木代愣了一下，炎红砂还抽噎着，没顾上说话，只曹严华下意识回答：&1dqu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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