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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君然始终没有结束通话，却也不再出声，6烽便也保持着沉默，他不清楚对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因为除了熟悉的呼吸声，那边再没有任何动静，悄无声息的，宋潜也仿佛离开了一般，听不见他说话。

  这通无声的通话一直维持到出租车开到6烽家小区外，司机在路边停好车，6烽付完钱下车。

  进了小区，6烽看了一眼手机，仍显示在通话中，通话时长32分钟。

  猜测着林君然心情应当平静了许多，6烽试探着轻声问一句：“君然，你睡了吗？”

  第27章

  6烽从小区门口一直走到所住大楼外，也没有得到回答，就在他以为林君然已经睡着时，听见了一声淡淡的：“被你吵醒了。”

  6烽握着手机，讷讷道：“……对不起。”

  得到的是一声轻哼。

  6烽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又想到林君然头部受了伤，便不自觉放轻了声音，略有些违心地说：“很晚了……你休息吧。”

  然后就等着林君然先挂电话。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后，屏幕依旧显示在通话中。

  林君然没有出声，却也没有主动挂断。

  6烽便没再说什么，他在夏夜的凉风中站得挺直，宽阔的背脊如山屹立，右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久久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夜色如水，夜幕坠着几点星，出若有若无的光。

  无言深处，耳边只有彼此平缓的呼吸声。

  6烽借着黯淡的星光扫了一眼楼底，看到不远处的花坛，径直走去，在花坛边坐下。

  “你睡吧。”他说。

  良久，6烽听见一声轻得几乎捉摸不到的“嗯”。

  隔着手机，6烽坐在花坛边陪林君然入睡，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6烽盯着远方朦胧迷茫的天际，目光深邃，眼神逐渐放空。

  电话里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绵长，6烽渐渐感觉到双腿在僵硬麻。

  凌晨一两点，小区楼的最后一户灯也熄灭，6烽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腿使不上劲，身体晃了一下，他很快站稳了，捂住声筒脚步放轻地往楼内走。

  楼道无光无人，6烽抹黑走到电梯前，声控灯才迟钝地亮起。

  坐电梯到了家门口，6烽还未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便听见一声：“你在做什么？”

  6烽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讷讷地问：“是不是我又把你吵醒了……”

  “不是，我没睡着。你在干嘛？”林君然又问了一遍。

  “刚上楼，正准备拿钥匙开门。”

  “你才到家？”

  “嗯。”

  “之前都在哪儿？”林君然又问。

  6烽犹豫了一下，才说：“在楼底下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