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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也学着叹口气说，&1dquo;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江哲心笑笑，这使得他脸上的绉纹越地沟壑纵横，&1dquo;这不关聪明的事，而是近不近人情的问题。我站在你的立场上自然就能够猜度到你的心思。”
何夕稍愣，过了一会他幽幽地说，&1dquo;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好人。”他环视了一眼四周，&1dquo;有件事情我想单独同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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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我这次实际上去了两层空间。”
&1dquo;为什么？”
&1dquo;因为我在枫叶刀市看到了很不寻常的事情。你知道&1squo;自由天堂’吧。在我们这里它还是一个没有被正式承认的非法组织，但是在枫叶刀市的那个世界里它已经合法化。”
江哲心的脸色阴沉了，他望着墙角一语不。
何夕继续说道，&1dquo;在那一层世界里有近百分之三十的人成为会众，而且人数还在急增长之中。我同其中的一些人谈过，据他们说&1squo;圣主’是受命拯救世界，力量无边，可以操纵世间众生的生死祸福。他们中的一些人还亲眼目睹过&1squo;圣主’显灵。”何夕叹口气，&1dquo;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么虔诚，我觉得即使&1squo;圣主’要他们马上去死他们肯定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他们相信&1squo;圣主’将令他们永生。自由天堂主宰那一层世界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1dquo;你不是说你还去过另一层世界吗？”江哲心插话道。
何夕艰难地笑笑，&1dquo;情况更糟。&1squo;自由天堂’在那个世界里的影响更大，几乎所有人都陷于狂热了，站在教堂的神坛上接受礼拜的已经不是上帝，而是一个影子一般的雕像，他们说那是&1squo;圣主’。我觉得并不是那些人愚昧，因为他们目睹的的确是出想象的事物，不由得他们不陷入狂热。”
&1dquo;还有别的事情吗？这次你还有没有别的收获？”
何夕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江哲心的问询触动了他。这次他违反了计划私自到枫叶刀市只是顺应了内心里的一个声音。当何夕面对着枫叶刀市那宏伟壮观的城市风景时，当他看到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出万丈阳光时，当他的手真切地在粗糙的建筑物表面划过时，当他的眼睛被滚滚红尘带起的喧嚣所灼痛时，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地说：我看到枫叶刀市了，我亲眼看到枫叶刀市了，我不是疯子。他的心思飞回了檀木街十号那幢老式的建筑，耳边回响着母亲的叹息，眼前划过漫天黄叶和黄叶里大眼睛姑娘离去的背影。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何夕的脸庞滑下来，滴落在异域的土地上出清越的声音&he11ip;&he11ip;
&1dquo;你怎么了。”江哲心关心的询问惊醒了何夕。
何夕摆摆手说，&1dquo;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喝口水，平静了一下心绪，&1dquo;你有没有觉事情不对。我是说关于上次&1squo;众生门’被人破坏那件事。”
&1dquo;我知道的，看来&1squo;自由天堂’的确势力庞大，我觉得那个影子——他们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1dquo;问题是他怎么会进来的？”
&1dquo;你这样问反倒让我奇怪。对能够穿梭层叠空间的人来说整个世界都是透明的，他可以天马行空往来无碍。”
&1dquo;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们那天刚好要进行跃迁实验。他还不至于能跑到别人的脑子里去吧。”
&1dquo;你就直说怀疑谁吧？”
何夕迟疑了一下，&1dquo;跃迁实验那天崔则元博士为什么没有来？”
江哲心悚然一惊，&1dquo;你怀疑他？”
（十五）
送走客人之后崔则元独自走进书房，他的神情显得很疲惫，自从三年前过了七十岁生日之后他自感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已经站在他的背后很久了。
&1dquo;你好。”何夕大方地打了声招呼。
&1dquo;你来做什么？”
&1dquo;我想弄清楚一件事。现在我怀疑五人委员会里有&1squo;自由天堂’的人。”
&1dquo;这么说你怀疑我。”崔则元环顾四周，&1dquo;这没别人了，你直说吧。”
&1dquo;我只是觉得只有作这个假设才能解释一些事情。”
崔则元博士叹口气，&1dquo;你是不是因为实验那天我不在场所以才作出这种推断的。”他指着桌上一叠厚厚的文件说，&1dquo;两个月前我正式因为身体原因提出退出五人委员会。你知道以前我们一直是终身制，所以这次的变化应该算是很大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忙于这事情，不想反而惹得你怀疑。江哲心博士知道这件事的，他没有告诉你吗？”
&1dquo;江哲心博士？他没有说过。”何夕苦恼地回忆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时间他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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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驾着小车一路狂奔，窗外的景物飞一样地朝后逝去。走过两个街区突然道路被阻断了，一些拉着横幅的游行队伍鱼贯而过。所有的横幅上都写满了&1dquo;自由天堂”这几个字，横幅下边是无数表情狂热的人。他们喊着口号喧哗而过，更多的路人加入到其中。何夕知道近段时间以来自由天堂的活动已经日趋公开，在政府里也有不少人支持。这个日益庞大的组织取得合法地位只是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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