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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原来如此，”怀宁君转腕，握住剑柄，&1dquo;你从踏进鱬城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这座城想杀你了吧。”

  &1dquo;是啊。”

  仇薄灯坦然地回答。

  舟子颜忘了一件事。

  或许不是忘了，是走上歧途的人就看不见别路。

  仇薄灯入城的那一日，群鱬曳空徊游，只为照亮他一人的瞳孔&he11ip;&he11ip;那不是杀机，是一场盛大的欢迎。

  这座城对仇薄灯而言没有秘密。

  鱬鱼借天地水汽而来，轻轻触碰他的指尖，衔住他的衣袖，指引他在迷宫般的城祝司中行走，把被人为毁掉的挪移阵指给他看，又扯着他的衣袖在街头巷尾行走，把那些低低的私语送到他的耳边&he11ip;&he11ip;

  最后，它们请他离开。

  请他在这座城染上无辜者的血之前离开。

  请他在孩子们犯下无法挽回的错前离开。

  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最幸福？

  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

  因为不论你做什么，都长者站在你背后。你若走上歧途，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把你拉回来，你若闯下泼天大祸，他们也会竭尽所能地把祸抗住。满世界的风风雨雨，只要你背后的人还未彻底倒下，他们就绝不会看你在苦棘中跋涉。

  一若上辈子仇家的那些老头，总是在他出门招摇前提前四处打点，在他惹是生非后全力兜住。一若劝他离开的鱬鱼。

  你以为离去的人，其实从未离去。

  &1dquo;既然知道他要杀你，”怀宁君一寸一寸缓缓地抽出剑，&1dquo;你还敢把剑借给他？善意被辜负不后悔吗？”

  &1dquo;他负我是他的事，我把剑借他是我的事。”

  仇薄灯立于长街尽头，袍袖翻飞。

  白凤与群鱬对峙，仇薄灯与怀宁君对峙。

  鸿宇之间，除了他们，再无别人。在他们背后，是泾渭分明的鱬城，仿佛通往两种完全不同的命运。

  &1dquo;我现在真的好奇一件事了，”仇薄灯说，&1dquo;你们想杀我，就是为了那把钥匙？”

  ——还是为了让整个清洲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