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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皂荚以及枝叶等等,踩上去非常松软,就像在地上盖了一层被子一样。秀秀只管那些今年刚落下来的形貌好的捡,饶是如此,不过片刻就收拢了一背篓了,而后将麻布袋子撑开口子,开始往里面装。

皂角树见秀秀对自己的这些果实很感兴趣,便非常高兴地抖动树枝,于是更多的皂荚与树叶纷纷飘落。

秀秀早已经将背篓和麻布袋子装满了,笑着向其投去一个感激的意念,说道:“皂伯,不用抖了,我现在已经装不下了,我明天再来。”

皂角树枝桠乱颤,“哈哈,好好,你还要什么,只要我身上有的,你尽管来取。”

秀秀听了愣神了一下,想着人对植物是予取予求的,从来没有想过植物要什么,有些感怀,便笑笑,真诚说道:“谢谢皂伯,我取这些皂角已经很知足了。”

皂角树也有些以外,在沉默中,秀秀已经向它告别,背着满满一背篓的皂荚,还在上面捆上一个整麻袋,一步一步地走了。

秀秀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皂角树不久,皂角树就和那棵老槐树聊开了。

皂角树显得非常高兴:“老槐,你说的那个人类果真有些特别呢。”

老槐树:“怎么样,值得吧。”

皂角树哈哈大笑:“只是她的精神力还是太弱了,啧啧,要是再强一点的话,说不定以后的成就更大。”

老槐树:“哦,老皂,难道你想?……”

“天机不可泄露……”

今天大家因为小姑的事情心情非常不好,看到秀秀背回来一大背篓的皂荚也有些兴致缺缺的,可能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她拥有“神通”了,最主要的是他们虽然很心疼秀秀很想帮上一把,但是却无能为力。

就像上次秀秀带着小花小宝去摘板栗子,三人从一大早出发弄到天黑尽,爹娘都等得着急出来寻找了才从山上下来,而秀秀一个人半天时间就弄回来这么多的皂荚。

他们知道就附近十里范围的山林是绝对没有漏掉的皂角树的,而十里外的山林都是异常繁茂,平常鲜有人去过,莫说去摘这么多的皂荚,还打个来回,即便是走过单边也够呛。所以,他们心里是很纠结的,不过这种纠结成为一种“习惯”,也就平常了。

秀秀不觉得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自己的命都是爹娘“捡”回来的,更何况他们是如此的信任自己。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但是王德深和王小宝还没有回来,赵氏已经到院子旁边的山垭口去望了几次都失望而归。见秀秀将皂角别回来就在那里整理,想必是打算捣碎了熬汤汁来洗衣洗头发啥的。村东头有棵皂角树,以前的时候没到秋天村长就会将其摘下来给每户人家分一两斤的样子,但是自从楚家搬来后,村人便没了这个福利了。这皂角集镇上偶尔也有买的,不过都要十文左右一斤,而且都是新鲜的,还没有秀秀捡回来的大个。

估摸着,这一背篓至少有四五十斤……赵氏现在已经被秀秀带回来的惊喜刺激得有点麻木了,更何况今天她一直忧心两父子去小姑子家的情况,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赵氏怕把秀秀饿着,最后决定还是先将晚晌饭做好。

小花帮着秀秀一起将皂荚翻捡一遍,那些好的大个的放到一边,秀秀打算直接拿去卖,略微小个的想自己用臼窝捣碎熬汤汁,既可以自己用也可以拿去卖,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就这样,一家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已经很晚了也没见两父子的影子。赵氏急了,点了个火把就想到山垭口去看看。

院子里山垭口还有几百米远的距离,而且这里是半山腰上,到处都是浓密的树林,一边是陡坡,一边是山崖,山路崎岖不平的。秀秀哪里放心的下让娘一个人出去,便抱着几个麦秸秆跟上。

秀秀刚才到柴房去抱麦秸秆的时候,见已经所剩不多了,而桐油灯不适合拿到外面照亮。外面有风,再加上行走中扯动烛火,一不小心就熄灭了……

她想着下次一定要买个马灯回来。这马灯也叫宫灯,最简单的一种就是在一个灯台上罩上极薄的宣纸,上面有个挂钩,用的时候直接用一根稍微长一点的棍子勾着挂钩拿着走就可以了。

执着的守望

赵氏和秀秀两人来到山垭口,周围漆黑一片,夜风忽起,寒意袭来,两人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赵氏眼巴巴地朝通往山下的那条崎岖的小路望去,什么都没有。

秀秀等手里的火把只剩下一小截了便放到地上,另外从捆扎好的一把麦秸秆里抽出小半点燃,竖直拿着,尽量延长燃烧的时间。

山下传来呜呜旺旺的犬吠声,夹杂着呜咽的风声,两人顿时觉得周围的树影丛丛,汗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秀秀连忙将自己的精神力延伸出去,除了大多数没有自主意识的,那些有意识的植株现在均已陷入了“睡眠”,和人一样,它们也是在有阳光的时候会活跃一点。秀秀没打算将它们“叫醒”,毕竟和这些植株都没有什么交集,贸贸然地打扰对方是不好的。

不过秀秀因为有精神力能够感应到周围生之气的存在,心里便不再那么还怕了,下意识地将有些抖索的娘的肩膀搂住。

赵氏回头看了看秀秀,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秀秀看到娘脸色非常难看,眼里甚至还有泪光闪闪。她轻声说道:“娘,不要担心,爹和三弟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赵氏嗳了一声,回过头,伸手下意识地用袖口揩了一下眼角。

就这样,一直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秀秀抱来的一打捆麦秸秆已经快燃完了。尽管外面很冷,而且周围黑的有些渗人,但是赵氏仍旧不想回去,她想等会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儿子。

秀秀看到娘眼里的那种执着的期盼,顿时觉得爹和娘在一起是多么的登对。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爹从来没有打过自己的娘,尽管在外人看来是王德深在主持着家里的一切,实则爹做的每个决定都会和娘商量,而且娘的意见会在最后的决定中占主导地位。两人甚至连吵架都极少极少,而且即便有了冲突,不消一晚,两人又会冰释前嫌。

秀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麦秸秆在逐渐暗淡下来的火光中化为一堆灰烬,而后风一拂过,便随风吹散了。黑夜将两人完全笼罩了,秀秀紧紧地抱着赵氏的肩膀,赵氏也极力想在女儿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肩膀上寻求抚慰。

秀秀突然间觉得娘老了……

在她的印象中,小时候爹娘都很少的背抱过自己,但是自己却清晰的记得娘在地里奋力挖土的样子,一背篓一背篓将红苕包谷背回家的样子……而现在娘已经背不动了……秀秀想到,所以自己一定要“背起来”。

等待是一件极其痛苦而漫长的事情,特别是在这样的寒风呼啸的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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