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页（第1页）

&ldo;这倒无妨，&rdo;善保笑，&ldo;只是一件，先生，若我没猜错，他现在还是平民，是否愿意入府呢？&rdo;&ldo;我来问他吧。既然相见就是有缘，他若是不愿，也只当运数如此。&rdo;二狗子听了，倒没多说，只是瞅着善保问，&ldo;大爷，您能多收几个长随么？&rdo;余子澄有些恼怒，瞪了二狗子一眼，这又不是善堂。善保一笑，&ldo;是铺子里的伙计们么？&rdo;&ldo;铺子散得突然，我们几个刚学出徒，手上没积下银钱，今儿摆了一天摊子，也没赚着几个钱。只是如今得先说吃饭的事了，我是运道好，碰到表叔跟大爷收留。他们商量着去找活干，东西托给我卖。大爷，我们早就出来做工，手脚麻俐，什么活计都做得。&rdo;说着，眼中带了几分企求。善保起身，笑道，&ldo;到我院子里说吧。&rdo;&ldo;我这儿说不得？&rdo;余子澄有几分执拗，不悦道。&ldo;先生您不是向来对商贾事没兴致么？&rdo;&ldo;二狗子，我跟你说，大爷收你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那些小兄弟，是你的情份，你今儿的话，过了！&rdo;余子澄的话有几分严厉，挥挥手，&ldo;去吧。&rdo;二狗子给骂得脸上通红，无地自容，善保笑劝了余子澄两句，带着二狗子去了。当余子澄知道善保盘下胭脂铺子时，心中很有几分悔意。善保正在一心准备明年乡试，却要在这些商贾之事上分心，余子澄恨不能将二狗子撵出去。&ldo;先生不必多想，这也是份儿机缘。您想，我就算当差，一年俸银也不过几百两，难道以后指着俸银养活妻儿么？&rdo;善保道，&ldo;叔叔在京为官，谁不知道京官儿精穷呢。也不能坐吃山空，置办些产业才是正经。&rdo;余子澄这才略放下心来，&ldo;你这样想也是一片孝心，只是仍要将心放在科举上。京城的生意不是好做的。&rdo;善保微微一笑，他自然另有打算。十月中福康安才随圣驾回京，送了善保一车猎来的黄羊、狍子，都已经风干处理过。&ldo;善保，你长高了呀？&rdo;福康安拉过善保仔细瞧着，跟自个儿比，还是差大半头，皱眉道，&ldo;可能是这小半年不见的缘故，还是到我鼻子下头。&rdo;&ldo;笨，我长，难道你就不长了？&rdo;善保笑他，&ldo;可见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rdo;福康安健壮许多，脸晒得有些黑，极精神。在善保的屋里也不客气，拿了个苹果吃。&ldo;不是听说你要考秀才么，中了没？&rdo;&ldo;侥幸侥幸。&rdo;善保笑。&ldo;中就是中了，还侥幸，谦虚什么？&rdo;福康安笑着捶善保肩头一记，搂着他的脖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ldo;恭喜你了。没白念这些年，我就知道你定能中的。&rdo;&ldo;吊车尾。&rdo;不得不说声运气好。&ldo;你这么早考了生员，还要接着考么？&rdo;&ldo;嗯，我现在还小，补不了差事，明年秋闱，试试呗，中不中也没什么。&rdo;善保倒是极有兴致的打听秋狩的事，问，&ldo;秋狩很热闹吧，有没有猎到老虎？&rdo;&ldo;又不是武松，哪儿来的那些老虎打啊。&rdo;福康安道，&ldo;这要看运气的，去年，皇上就猎到一头猛虎，当天剥了皮，烤好了，赐予臣工。&rdo;&ldo;什么味儿，好吃么？&rdo;真是有口福的一群人呐，老虎都敢吃。&ldo;还行，也不是太好吃。&rdo;红雁捧着托盘进来，一身浅紫衫儿，带着丝丝异香，未言先笑，&ldo;大爷，这是奴婢们刚在小厨房做出来的绿豆糕，大爷尝尝可合口味儿？&rdo;一碟糕点，两杯香茶。&ldo;辛苦了。&rdo;&ldo;奴婢告退。&rdo;福康安掐善保的胳膊，不怀好意的眯着眼笑，一副心知肚明的口吻，&ldo;这丫头在你身边也几年了，越长越出挑儿，啧啧，水灵。&rdo;&ldo;乱看什么，眼珠子给你挖出来。&rdo;善保拿了块绿豆糕堵住福康安的嘴，&ldo;我有正事跟你说呢？&rdo;&ldo;嗯，洗耳恭听。&rdo;善保笑，&ldo;有天我出去街上碰到一家铺子转手，瞧着地界儿不赖，我就盘下来了。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一块儿开铺子。&rdo;&ldo;我不大知道开铺子的事，你怎么想到找我的？&rdo;&ldo;自然是不必你亲手打理，人手我都盘算好了，只是……&rdo;善保做了个点钱的手势，笑眯眯地，像只准备偷鸡的狐狸，&ldo;这铺子盘下来就花了三千两，我手头儿不大宽裕。差一笔银子，一千两就够了。我想着，咱们不是朋友么，拉你凑个份子、做个股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