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页（第1页）
巴尔默然。王小明的心沉了沉，干笑道：&ldo;其实，我只是表达我的想法，并不是要求。你当是听笑话也好，听故事也好，听完就算了。不用记在心里。真的，是我太贪心了。这样一辈子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哪怕每天早上吃油条，中午吃油条，晚上也吃油条，吃一辈子……&rdo;他语无伦次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巴尔突然一把搂过他，牢牢定在身前，&ldo;说出去的话，要负责。&rdo;&ldo;啊？&rdo;王小明愣愣地看着他。但巴尔的心思已经转到别处去了，&ldo;不做人，做什么好呢？&rdo;&ldo;呃，我是不是要再死一次，然后下地狱？&rdo;王小明怯怯地问。由于去过一次地狱，所以他对于下地狱这件事倒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他现在害怕的是死那一刹的痛苦。&ldo;你喜欢地狱？&rdo;&ldo;还好吧。&rdo;想起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喜欢是绝对算不上的，但是他相信自己可以试着适应。石飞侠都可以为了伊斯菲尔在诺亚方舟呆一辈子，他也可以。巴尔嘴角一撇，&ldo;勉强没意思。&rdo;&ldo;我没有勉强。&rdo;王小明连忙道，&ldo;只要有你，哪里都一样的。&rdo;得到巴尔的首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他不想再横生枝节。巴尔沉吟道：&ldo;当血族吧。&rdo;除了天堂地狱之外，只有血族可以容纳人类变成同类，而且还快要留在王小明最喜欢的人界。他虽然算是透明人的始祖，但那是因为透明人本事就是长生一族，他只是让他们拥有透明的能力而已。至于精灵、泰坦、矮人等族都是天生的。王小明这次是真的骇了一跳。他结结巴巴道：&ldo;我不想喝人血。&rdo;他的确是想永生，想和巴尔在一起，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转头去伤害其他人类。&ldo;只有低等的血族才会靠吸食人血来生存。真正的高等血族是不需要喝人血的，事实上他们除了拥有血族的力量和不死之外，和普通人类并没有区别。&rdo;巴尔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冷嘲道，&ldo;真不知道神真正喜欢的是亚伯还是该隐。&rdo;王小明仍然有疑虑，&ldo;但是……&rdo;他记得血族的等级好像很森严，其中还牵扯到什么氏族什么圣战。如果他变成血族，是否意味着他也会被牵扯到这些当中？一想到自己今后要参加屠杀，他的脸色就不禁发白。巴尔一眼看穿他的心事，道：&ldo;二代血族是不需要参与这类无聊事的。&rdo;&ldo;二代血族？&rdo;王小明瞪大眼睛。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金似乎也只是三代。&ldo;你认为呢？&rdo;巴尔挑眉。就算该隐也只是勉强合格而已。一想到王小明的颈项以后会被一个血族咬到，他的怒气就抑制不住地翻腾。王小明担忧道：&ldo;我真的不用喝血？&rdo;&ldo;你很想喝吗？&rdo;让他被别人咬一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难道他还想去咬别人？王小明总算意识到某人快要冒烟的头顶，后知后觉地安慰道：&ldo;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变得和项文杰一样，我也不会咬你的。&rdo;他心里默默地发誓，万一他和项文杰一样初拥失败，他一定会了结自己。这世上总有人是你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伤他一根汗毛的。&ldo;你怎么会想到他？&rdo;巴尔顿了顿，又皱眉道，&ldo;还有，你怎么会觉得你咬得到我？&rdo;就算是该隐，也不敢保证一定咬得到。王小明突然从床上弹起来，&ldo;糟了！&rdo;&ldo;的确很糟。&rdo;终于发现他生气了么？哼！&ldo;项文杰早上吃什么？&rdo;不会随便找个人来吸吧？王小明急匆匆地开始穿衣服。巴尔：&ldo;……&rdo;他突然很想吃蝙蝠。幽灵boss作者：酥油饼血族（上）作为管家，马里奥绝对算是水准一流，不但帮他们在星级酒店准备好了行政套房，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还特地开车带他们绕了一圈巴黎，以便他们好好地观赏夜景。等真正上床睡觉，已经是凌晨两点。王小明的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直接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太阳从未拉上窗帘的落地玻璃窗晒进来，金黄色的光随着被罩的起伏，褶皱出轻柔的暖意。王小明一睁开眼睛，就被光蛰了下眼睛。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然后转头看床另一边，那张仍在睡梦中的脸。别看巴尔醒来时威风不可一世的模样，但是他睡着的时候就好像天真无邪的婴儿，整张脸上都写着无辜单纯。他忍不住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同样黑色的头发，王小明的比较柔软，而巴尔的就如他的性格，刚硬粗犷。但手伸到半空，又转了方向，王小明默默捡起枕头上一根细发丝。白如棉花，在阳光下，微微闪烁着浅金色的光。……这么快就有了白头发。王小明刚刚还充满幸福和温柔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这算不算怕什么来什么？越是不想老不想死，就越老得快。他还能这样地看着巴尔多久？他们还能拥有这样的早晨多久？&ldo;你在想什么？&rdo;王小明愣了下，才发现巴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正睁大眼睛看着他。&ldo;我，我在想，今天早上吃什么？&rdo;&ldo;骗人的人鼻子会长长。&rdo;王小明下意识地捂鼻子。看到巴尔捉狭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幼稚。很多人听别人说起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笑那个被骗的人幼稚，这样的谎言居然也有人相信，但是事到临头，人的反射动作总是快过理智。巴尔伸出手，捡起他刚才捂鼻子时，从指缝里掉下来的白头发，&ldo;你的？&rdo;&ldo;嗯。&rdo;王小明眼神一黯。&ldo;原来人的头发可以有两种颜色。&rdo;巴尔一脸的神奇。&ldo;……&rdo;王小明解释道，&ldo;不是两种颜色，而是从黑色会变成白色。&rdo;巴尔道：&ldo;我知道，因为人有生老病死。&rdo;王小明问道：&ldo;除了人类外，其他种族都没有生老病死吗？&rdo;&ldo;有。不过有些种族就算有生老病死，也因为生命太过漫长而让人忽略了。&rdo;王小明沉默。人类一直以为蛇虫鼠蚁等很多动物的生命都远远少于人类，人类在世界上不算长寿，也绝对不算短命，但是他现在才知道，这是他之前目光太短浅，见识太浅薄。&ldo;人类的生命有多长？&rdo;巴尔问。&ldo;很少超过一百岁。&rdo;&ldo;你多大了？&rdo;&ldo;二十三。&rdo;巴尔皱眉，&ldo;也就是说，你最多还能活七十七年？&rdo;王小明望着他手里的头发，悲哀道：&ldo;也许活不了那么久。&rdo;这么早就掉白头发，他应该算短命一族的。&ldo;那你又非要当人类！&rdo;巴尔突然坐起来，发怒道。王小明被他陡然的怒气吓得傻眼。巴尔脑海里回想起当初他曾经给过王小明的选择。天堂、地狱和人界。王小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后一个。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现在也许就不用烦恼这个问题了。王小明缓缓地坐起来，双手无意识地蹂躏着床单道：&ldo;其实，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以前的想法错了。&rdo;巴尔挑眉，&ldo;哦？&rdo;难道他想通了，准备去天堂或地狱了？&ldo;我曾经说，我无法想象永恒的生命能够追求什么。&rdo;王小明想的显然和他不是一句话，&ldo;但是我现在知道，永恒的生命能够追求什么了。&rdo;&ldo;什么？&rdo;巴尔问。当初王小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给了他相当大的冲击。因为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甚至在后来也没有想出答案。&ldo;就是追求永恒。&rdo;王小明说得坚定。巴尔没好气道：&ldo;废话。已经永恒了，还有什么可以追求永恒的？&rdo;&ldo;永恒的是生命，并不是永恒了你已经拥有的或是想拥有的一切。&rdo;王小明努力地想将心里头的想法表达出来，&ldo;我的意思是说，当你拥有了美好的人或事，你会舍不得离开，会想一直将它保留到天长地久，到永恒。&rdo;怪不得情歌里总是动不动就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原来是因为每个陷入爱情的人一旦感受到了幸福，就无法再承受失去的惨痛。巴尔的目光锐利地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ldo;你指的美好是？&rdo;心在胸膛里狂跳。王小明感到呼吸一阵艰难，手里的被单已经被他的汗水浸得微湿。&ldo;嗯？&rdo;巴尔催促。&ldo;我想，&rdo;豁出去了豁出去了。王小明不停地做着心理建设，然后颤声道，&ldo;我想每天早上都和你一起看日出。&rdo;巴尔望着外头明显往西天去的太阳无语。王小明似乎也发现这个表白有点太婉转太文艺，一咬牙，用壮士断腕的口吻道：&ldo;我想和你睡到永恒！&rdo;&ldo;……&rdo;巴尔的脸在阳光下，犹如雕像。完美，而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