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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嚴凜復戴上眼鏡,只聽筆尖在文件落款處翻飛,走勢凌厲,眼皮都沒撩一下:
「不必想法子,直接說我不願去。大哥若是問責,只管找我便是。」
這是要將他摘出去?
方桓一愣,視線落在季嚴凜身前如山一般的文件,稍做聯想便猜到這是季如絮的懲罰,為著季嚴凜上次在齊家直接拒絕聯姻的事兒,也為他上次在劇院擅自動了杜家和林家的關係。
但這麼扛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只怕懲罰沒罰完,人就先倒了。
見此情狀,方桓終是不忍,決定拿出今天的殺手鐧。
他上前一步將邀請函打開,抽出金色薄紙內襯下面的人員名單,遞到季嚴凜跟前兒。今兒下午更的名單,方桓拿到後竟最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最後一排那個毫不起眼的名字。
「齊小姐今天下午更了女伴名單,您看看?」
季嚴凜還是不為所動,依舊伏案看文件。
方桓搖頭苦笑,生怕自己這顆苦中作樂的糖給不出去,便斗膽將名單蓋在季嚴凜正要標批的文件上,在他生氣前道:
「是牧念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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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念河陪齊司辛去晚宴這事兒還得從三天前那通電話說起。
當時她迫切的想拓展一些石料商的人脈,奈何自己孤封許久,有局便躲,到了自立門戶的時候反倒有些「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窘迫來。
而且想到交際這事兒她還頗為自嘲,心想自己到底也要變成和奇雩一樣的人,這樣看來一開始的爭吵和執拗反倒沒什麼意義。
她靠喝水緩解焦慮,順便整理思緒,視線正巧落在前幾天給齊家畫稿留下的廢稿上。
齊家。
齊司辛。
最近她和齊司辛聯繫的頻繁,頗有往好友那個方向走的意思。前幾天聽齊司辛提了一嘴,說過幾天有個晚宴,去的都是些珠寶大亨的女兒和妹妹,隱約聽說還有幾個做石料生意的。
她當時沒在意,這時候卻如在腦中靈光乍現般,拱的她給齊司辛打了個電話。
齊司辛倒也爽快,說那是個普通的晚宴,去的都是些女士,氛圍很輕鬆,估計對她搭建「人脈」沒什麼幫助,但去玩玩也無不可。
牧念河笑笑,說自己倒也不是非要一下子就搭上什麼,未免顯得功利,循序漸進更好。
「那好,下周三我來接你。」齊司辛語氣輕快。
「好。」
周三,齊司辛按照約定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