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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启东也不会开电动车，他研究了一会儿，才找到开关，然后启动，出往家里开去。

  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将闭着眼的姜小溪慢慢放到自己腿上，让人半躺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还要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背。

  路上有些颠簸，魏启东开得很慢，姜小溪仍然觉得晃荡，不安分地拱了拱脑袋。魏启东一边开车，一边分心低头看他，这才现他正躺在自己大腿上9o度角望天。

  魏启东腾出来的右手去捏他的脸蛋，软软的，冒着热气。他知道姜小溪没彻底清醒，不然不会肯老老实实躺在自己腿上。

  “难受？”魏启东问。

  姜小溪瓮瓮地答：“有点晕。”

  魏启东要被他气笑了：“不会喝酒，还学人家喝，抽中了电动车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我给你开回去。”

  久久得不到回应，魏启东低头又去看他，才现他瞪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睛正愣愣看着自己。

  魏启东干脆停下车，两只手捧着他的脑袋，用哄小孩的语气问他：“怎么了？”

  “他们都叫你大鱼……”姜小溪喃喃地说。

  “那你呢？也叫我大鱼可以吗？”

  姜小溪很慢很慢地摇摇头，答非所问：“你是大鱼吗？”

  魏启东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酸涩，轻声说道：“别人叫我什么，或者我认为我是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小溪，你认为我是谁，我才是谁。”

  “小溪，我……“魏启东声音卡顿了一秒，小心翼翼地问：”我是大鱼吗？”

  原来等待的时间那么难熬，等一个想要的答案那么焦灼。

  沉默良久，姜小溪闷闷的声音终于响起：“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在府，你就像变了一个人，回来了，你……又变了一个人……”姜小溪双手捂住眼，“可是我好想他啊，好想好想……”

  魏启东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住，难过得紧：“大鱼会回来的，你相信我，小溪，他也很想你，正在加度向你跑来。”

  听了他的话，姜小溪明显高兴起来，拍着魏启东的手背，让他快点开车。

  “今天中了好多奖，我财了。”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倒真的像个小醉鬼了，“肯定是白姐姐放水，是魏启东示意的。”

  他念念有词地猜测。

  “好多电器家里都有了，根本用不上，浪费了。”

  魏启东刚想说“你家里电器都旧了正好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姜小溪又说：“还不如折现。”

  魏启东一口老血憋回去。

  “不折现也行，我明天就去卖了，还有这辆车。”他拍着屁股底下的座位，絮絮叨叨，“能卖到三万块吧，这样就有钱了，能去看病了……大鱼，大鱼就能好了。"

  魏启东心脏猛地被敲了一下。

  他这一晚上的情绪跌宕起伏，快被姜小溪折磨秃了。可这还不算完，姜小溪很快又从高兴无缝切换成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