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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掠過清風,容悅輕笑出聲:「夏姑娘過譽了。」
夏之秋攥著衣角,見他笑,自己也忍不住莞爾一笑,摸了摸燈青的腦袋:「這麼說來,多虧燈青半夜嘴饞,我們才會偷溜出來逛夜市。」
燈青暗自鬆開了手裡緊握的刀劍。
「燈青鼻子也靈,路過尚書府時聞見了一絲煙火味。我想著你可能還在府中,又見府邸的後門虛掩著沒關上,便進來看了一眼。」
這樣的熱心腸實打實對上了容悅的胃口,故而對夏之秋的印象十分不錯:「多虧夏姑娘菩薩心腸,才使有難之人得出囹圄。」
夏之秋仰頭看著天上一彎月,道:」我爹常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我們夏家的家風向來是仁善為,今日能助你一臂之力,既是我心之所向,更是義不容辭。」
容悅讚許地點點頭,果然,世間還是好人多。
「不過……尚書府走水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容悅想了想,告訴她也無妨,正好長路漫漫,百無聊賴。
「月前,我無意中撞見一個女刺客深夜行刺這位來的尚書,怪我識人不清,那時只想著不可讓她濫殺無辜,便出手阻攔,後來更是應尚書之邀,一路護送他至中都。誰知此人竟人面獸心,行同狗彘……」說到此處,氣憤湧上來,理智卻又讓他不得不壓低聲音,「他居然擄了十數位女子圈禁在府宅深院,像牲畜一樣不聞不問,惟有獸性大發的時候才會叫人洗淨帶來,以滿足一己私慾,甚至連孩童都不放過,致使幼女喪命母親癲狂……」
夏之秋膽寒,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而後小聲問道:「所以……你放火燒了府邸?」
「不是我,是那個女刺客。」
「就是先前要殺尚書的那位女刺客?」
「嗯。」容悅點頭,「她先我一步殺了那狗官,又放火燒了整個尚書府,算是替天行道,我便沒有阻攔。又想著走水一事瞞不住,便趕回後院,想趁被人發覺之前帶她們離開。說到此處,還要多謝夏姑娘,若不是你們來,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夏之秋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在意。而後仰起頭,將容悅方才的話又細品了品,喃喃道:「鋤奸扶弱,仗劍天涯……那該是怎樣灑脫的一位姑娘啊……」
容悅長坐著,晚風從耳畔貼面而過。他又想起了那個冰一樣冷漠的女子,那個涼薄得深不見底的眼神,讓人從心底里生出寒意來。
「小姐,到了。」駕車的燈青轉頭道,「這裡離內城遠,是周圍最近的一處客棧了。我擔心那些女子受不了車馬勞頓,便停在了這兒。」
夏之秋四下觀察了一番,沒什麼人,坊間也都熄了燈,便詢問容悅:「容公子意下如何?」
「此處適宜,兩位姑娘費心了。」
夏之秋邊下車邊道:「車上有些布匹,讓姑娘們作披風圍上吧,免得叫人看出異樣。」說罷,帶著燈青自去馬車後取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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