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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點頭和駕駛座頷,委婉撒了個小謊:「我去朋友家,應該不順路。」
司機道:「我們先生沒有行程,也可以專程送一趟的。」
言下之意,今晚她去哪都送。
這話說得連拒絕也沒了餘地,可謊已經撒出去,恩幼又確實是要回家。
她看段淮敘,只得先問:「你今天不回北京?」
段淮敘答得簡單:「不回,還有一些事要辦,大約明天啟程。」
她輕輕抿唇:「那我回蘇公館,勞煩您。」
段淮敘把文件放回,卻沒問她剛才不是說回好友那兒,怎麼現在地址又變的事。
他聲調輕緩:「上車吧。」
深夜露重,蘇恩幼猶豫一秒,也抱著琵琶上了車。
其實今日也沒想把這把琵琶帶出來,只是突發奇想,想著給好友看看這把師父送與她的琵琶「青腰」,沒想到小雨會一直下,好在琵琶護得好,沒怎麼沾雨水。
只是她的小皮鞋和白裙裙擺就不一定了。
出來時多少沾了雨水,這會兒腳邊泥濘又濕,上車的那一秒看見段淮敘的車還有些猶豫就是怕搞髒了他的車。
此刻也真是,蘇恩幼就坐他身旁,努力把自己的腳放好,輾轉反側換了好幾個坐姿也還是難以避免,這輛內飾米白潔靜優雅的賓利轎車,地毯上沾了她腳上的泥水。
她踩的那一塊位置雜亂又髒,和身旁裝束乾淨整潔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
段淮敘忽而出聲:「沒關係的。」
恩幼微微意外,看向他。
段淮敘褐色眼瞳也靜望著她:「不用太擔心把這車弄髒或是怎麼樣,在我這,你怎麼自在怎麼來。」
這話倒是隨和得令人有些無所適從。
「謝謝。」她說。
「不客氣。」
段淮敘又說:「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等車,你哥哥沒有派車送你。」
恩幼如實答:「我是偷跑出來的,他們現在不許我接觸這方面的,我只有自己出來玩。」
段淮敘淡應一聲:「哦。」
「那您呢?這次過來,只是為了和哥哥談事麼。」
段淮敘側目,眼角餘光淡淡:「也不是。」
恩幼心想,總不該完全是為了聯親的事來。
「那是?」
「也同他們商量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你段爺爺最近有心想把產業往南方遷移,讓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