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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哭天抹淚：&1dquo;這是幹嘛呀。。。瞧把我們冬冬掐的，盛尋下死手，這麼狠心。。。。。”

冬冬乾嘔幾下，倒還沒忘自己犯賤的原因。

&1dquo;姑，你看他手機！他搞對象！”

盛尋憤怒地朝門板揮了一拳，下一秒就垂著頭任熱淚滾到下巴，隨後冰冷地落在腳尖。

心亂如麻。

濃稠的黑暗幾乎把他吞沒了，不，也許是他自願掉進去的，睫毛顫動，他數著呼吸等待來自爸媽的宣判。

&1dquo;怪不得呢？”盛立業看笑話似的，&1dquo;昨晚他一宿都沒回來，肯定是找那小姑娘去了。”

牛翠英沒特指誰，倒頗有些指桑罵槐的意味：&1dquo;背地裡搞在一起，這麼不要臉呢！”

門板立刻發出一聲哀嚎。

瓷磚冰涼，他齜牙咧嘴忍著疼把腿收回來，整個人抱成一團。

本來計劃去姥姥家找牛翠英，說自己要回江淮，借著幫她挑白髮的由頭趁機拽幾根頭髮，但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樣，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在自己膝蓋上煩躁地磕磕頭，歸根結底，是他對這個家一點耐心也不剩，身體冷得發抖，長時間待在這樣的黑暗裡完全是折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客廳里只剩聞播報聲，姥姥和冬冬應該是回家了，負面情緒退散，他決定先服軟拿到頭髮再說。

盛尋爬起來跪在地上，用自己的掌根去拍門，語氣懇切：&1dquo;媽，讓我出去吧。”

門被幽幽開了一條小縫，客廳里的燈光照亮了小半塊地磚，盛尋立刻仰臉去那條縫隙里求：

&1dquo;媽。。。我害怕。。。別讓我待在這。”

&1dquo;現在知道怕了？”

&1dquo;我知道了，媽，我真錯了，讓我出去吧。”他知道牛翠英暴怒的根源是什麼，於是咽口唾沫，再次求，&1dquo;我不應該掐冬冬，我也不應該不聽你的話，讓我出去吧，我明天就回江淮，老老實實打工，什麼都聽你的。”

他這樣跪著的角度看不清逆光的臉，那黑影得意地哼哧兩聲，倒真像是怪物與他隔門相對。

&1dquo;我還尋思著你翅膀多硬呢，這就不行了？”

&1dquo;盛尋，你記住，我永遠是你媽，全世界，最對得起你的人就是我！”

&1dquo;是。”他的背彎下去一點。

&1dquo;養兒子是幹嘛的？不就是等我跟你爸年紀大了來孝敬我們的嗎？要是不圖你給我們養老，我們生你養你幹啥呢？”

&1dquo;我們因為你，吃了多少苦，不養孩子不知道當父母難，現在這年頭什麼不花錢，東西越來越貴，你瞧我跟你爸工資漲過嗎？”

&1dquo;我們讓你去打工還不是為你好？我看電視，人家聞都說了，當書呆子沒前途，還是得學技術。”

盛尋隱隱抽一下嘴角，打螺絲算什麼學技術，但他只是將頭埋得更低，裝作自己認同。

&1dquo;是，是這樣。”

&1dquo;尤其你上高中了，就越來越不聽話，是不是那個小姑娘說我們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