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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已經遠遠躲起來，就窩在牆角，幾乎和牆壁融為一體。

岱余宴看明白了，為什麼巫師怕自己的這個女兒，羅娜在進食的時候，分不出來抓到的是什麼，只會一味往嘴裡放。

他躲著，儘量離羅娜遠些。

溫時已經爬到他的肩膀，粗短的手交握著，岱余宴幾個走位下來，溫時才緩聲說，「把她從窗戶踹下去。」

岱余宴：……

「你是準備給外頭的你那伙跟班送個落地成盒大禮包？」

第13章

溫·洋娃娃·時嘆道：「據我觀察，每次你繞到窗戶的位置她就不追你了，她怕月光。」

岱余宴說：「我知道。」

「知道你還躲？」溫時撇嘴。

「她的靈相有兩個，被黑色的線扯著掙脫不了。如果把她推到月光下，兩個靈相都會消失。」岱余宴捏捏眉心，低頭看坐在自己肩膀上的溫時，「我想把被禁錮的那個靈相救出來。」

溫時：「？」

「你瘋了？」

岱余宴乾笑一聲，「我很認真。」他攥攥手，指節噼啪響兩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很快吸引了羅娜的注意。

羅娜見什麼吃什麼，這會兒肚子滾圓，走路遲緩。她嘴上鮮紅的死老鼠血和慘白的臉形成鮮明對比，就像恐怖片裡的殭屍，硬邦邦朝岱余宴走過來。

溫時乾脆又爬進岱余宴胸前的衣服里，扒著領子只留個縫往外看。

他現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娃娃，肚子滾圓的羅娜抓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岱余宴要發瘋，他奉陪不了，躲起來安全點。

就在羅娜撲過來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憑空出現三張黃色符咒，溫時判斷那應該是古代道士收妖用的裝備，黃符就像長了眼睛和腿腳，唰唰貼在羅娜的眉心、後背和前胸位置，羅娜的動作定格在往前撲的姿勢，本來空洞無神的眼睛仿佛忽然有了意識，她說不了話，哽咽著，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

溫時伸出粗短的手去戳羅娜的臉，嚇一跳，「哥，她真的在哭！」

回頭，溫時發現岱余宴眉頭蹙了起來，輕聲問他：「哥，怎麼了？」

意外的，靈相居然非常難剝離，一旦有所拉扯，拴住靈相的黑線就開始變粗，浸透他想要拉出的那個靈相，靈相會再度被拖拽回到羅娜的身體。

聽到溫時說話，他低頭，突然想起溫時的身體裡，好像也是這麼個情況，他曾試圖觸碰那些霧氣卻被霧氣化成的紅線纏住手指，現在再看無名指，那圈紅線的印記異常清晰。

他鎮靜的從褲兜掏出紙巾擦手，「沒有容器靈相拖不出來。」

溫時四下看看，問他：「這裡有能做容器的東西嗎？需要什麼材質？」

岱余宴端正的把溫時捧起來，和他面對面：「沒有，都被她吃乾淨了。容器對材質沒要求，不過暫時存放一下，木偶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