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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氧抬眸，目光一路追随红线，底下太暗了，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

  但没关系，她知道他在那里就好。

  风是暖的，把她的眼眶吹得涩。

  “我的白马儿呀你慢些跑啊……”

  “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

  6氧伸展双臂，风从她指间划过。

  她是灯光下最自由的鸥鸟。

  “春天啊暖阳啊快些来吧……”

  “保全他一路上无风无浪……”

  “我的白马儿你慢些跑啊……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

  唱完最后一句，歌曲的尾声渐渐停息，舞台下爆出掌声和欢呼。

  在一片哗然喧嚣中，6氧取下身上的吉他，毫不犹豫地撑着地面跳下舞台，在红线的牵引下飞奔而去。

  她的头长长了许多，在风中翩跹飘扬。

  所有人都默契地为她让开了路，路的终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他高高瘦瘦的，手里捧着花，表情看不清楚，但应该是笑着的。

  在女孩跑过去的时候，他张开怀抱牢牢接住她。

  “跑什么，我就站在这里。”

  这段路不长，但6氧还是跑得气喘吁吁，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很好听。”

  “不是，我是说现在。”

  “什么？”

  “心跳。”

  “怎么了？”

  6氧喘着气，在他耳边说：“你的心脏，现在正在为你热烈跳动着。”

  朔愣怔了几秒，轻轻笑了。

  刚刚脑子里一片混乱，等这会儿缓过劲6氧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回头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又看了看地上亲密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抬头说：“大家好像都能看到你。”

  朔扯开嘴角笑了：“那不然呢？”

  6氧怔怔道：“那你现在是汪澈还是高飞啊？”

  “都行。”朔牵起她的手离开，这里太吵了。

  走在路上，6氧听到他咳嗽了两声，皱眉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立刻否认：“没有，我怎么会不舒服啊。”

  6氧抿了抿唇，这段时间习惯了用信纸传话，这么面对面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们就这么安静地走在路灯下，同学们大概都去操场上参加音乐节了，现在学校里很空旷。

  过了会儿，是朔先开口说：“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6氧侧目看向他问：“哪里不一样？”

  朔又不说话了，嘴角挂着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