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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难得开玩笑：&ldo;先借你的。&rdo;不一会儿回到船上，装修工四处看了看，说：&ldo;也算好搞，几个窗户几个门，明天就能搞完。&rdo;李政想了想，问：&ldo;地板能不能换？&rdo;&ldo;啊？还要换地板啊？&rdo;&ldo;换普通点儿的就成。&rdo;&ldo;那行啊。&rdo;&ldo;再弄套桌椅吧。&rdo;&ldo;我那里有木料，可以马上打出来，很便宜。&rdo;&ldo;你算算多少钱。&rdo;装修工大概报了个数。李政拨了个电话，等那边接起了，他说：&ldo;给我打点儿钱过来。&rdo;&ldo;多少？&rdo;李政报了钱数和装修工的银行|卡号。那边问：&ldo;行，我待会儿就打，你到庆州了？&rdo;&ldo;没。&rdo;&ldo;……你到底搞什么啊，庆州才多少路？&rdo;&ldo;你倒是管起我来了。&rdo;那边呵呵笑了笑，&ldo;我哪敢啊，钱一会儿就打啊，注意查收。&rdo;装修工立刻回去准备。周焱叠着c黄上的毯子，不自觉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李政靠着厨房的墙板，喝着水说：&ldo;叠豆腐块呢？&rdo;周焱说：&ldo;这么大修，晚上没法睡了吧。&rdo;&ldo;没修c黄。&rdo;&ldo;……&rdo;周焱把叠好的毯子拍了拍，走向衣柜，打开塞进，&ldo;这就是&lso;招手来钱&rso;啊？&rdo;李政顿了下，随即轻哼了声，算是回答。装修工很快带着个小徒弟来了，拉了一车东西，量了窗户尺寸，清理了地板纸，小徒弟比了比这间客厅兼卧室的屋子，定下了合适的桌椅尺寸。甲板上灰尘四起，周焱爬到了船顶晒衣服。支起了晾衣架，她把半干的内衣裤挂了上去，又抖开了湿t恤，边上推进来一个脸盆，下面的人说：&ldo;挂上。&rdo;周焱又把李政的衣服裤子都挂了上去。太阳已经晒在了半空，洗净的衣服还滴着水，阳光下闪闪发光。她走到边上，低头向下看。装修工干得热火朝天，李政单脚踩着一个高起的木箱，手肘抵在大腿上站着，手上还夹着根烟，跟工人笑说了两句，抽了口，抬了下眼，向船顶望来，对上她的视线。过了一秒，缓缓吐出烟雾。中午，装修工的老婆送饭过来，一个六十来岁的女人，说话一口乡音，把饭盒打开，跟李政说：&ldo;我做得多，你们要不要也吃点？&rdo;李政看了眼，笑着：&ldo;老师傅吃得还真好，有鱼有ròu，这是包头鱼？&rdo;&ldo;是啊，你尝尝看。&rdo;李政说：&ldo;不用，屋里做着饭呢。&rdo;周焱煮了锅青菜汤，炒了土豆条，还蒸了盘腊ròu，李政匆匆吃完，又出去给装修工打下手了。周焱收拾着碗筷，见到装修工老婆也在整理饭盒，说：&ldo;阿姨，来这里洗洗吧。&rdo;装修工老婆笑着客气了两句，走进厨房，看见了灶台上的剩菜，说：&ldo;中午吃土豆啊？&rdo;周焱说：&ldo;啊，还有腊ròu和青菜。&rdo;&ldo;我们那个时候啊，每次上船，都会买一个大冬瓜，船上可以吃很久，腊ròu这些东西贵，不一定有，哪像现在条件好啊。&rdo;周焱问：&ldo;您也是跑船的啊？&rdo;&ldo;是啊，跑了好多年了。我家里就是开船的，我十二岁就上船了，结婚后还一直做到了三十多岁，后来是我老公不让我做的，给我开了个烟花店。&rdo;&ldo;烟花店？现在还开着么？&rdo;&ldo;开着。&rdo;&ldo;夏天生意好吗？&rdo;对方笑道：&ldo;又不是光过年才放烟花，生意还算可以，我们家也算老字号了。&rdo;周焱给她挤了点洗洁精，眼一扫，看见了对方右手缺了根中指。她只停顿了一下，对方笑着说：&ldo;这手指头是拉缆绳的时候绞断的。&rdo;&ldo;啊？&rdo;周焱吃惊。&ldo;那时候年纪小，在船上干活粗心，不小心就绞断了，也没什么大事。&rdo;&ldo;……那您后来还呆在船上吗？&rdo;&ldo;呆啊，那会儿我才十七八，绞断了手指头真是去了我半条命哦，后来也就慢慢好了，各有各的活法嘛，没有一根中指罢了。&rdo;李政听着里面的人说话，又问装修师傅：&ldo;燃气灶能不能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