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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哭。

床上的人睡了一觉醒来后，看到的就是眼睛都红彤彤的母亲还在抹眼泪。

她的眼眶也一瞬间红了，拉着姜芜的手，叫了一声“娘亲。”

话一出口，鼻子泛酸间，眼泪就流出来了。

姜芜看见念茵落泪，马上就又急了，一把握住了女儿的手，虽然着急，但语气又尽量轻柔“怎么了念茵，跟娘亲说，是哪里不舒服吗”

但她越是温柔，楚念茵的眼泪就越是汹涌，又不说话，急得姜芜真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想要去叫大夫，却被女儿突然坐起来一把抱住。

“娘亲。”

“嗯嗯，娘亲在呢。”姜芜怕她着凉，用被子将她裹严实了，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拍着她的后背。

“娘亲，对不起。”

“傻孩子，你跟娘亲说什么对不起呢是娘亲没照顾好你。”

可念茵还是哭，哭得停不下来，哽咽着跟她重复着对不起。姜芜听出了她需要宣泄，又怕她哭坏了身子。

“娘亲，”稍稍平静了一下的楚念茵终于能说出除了对不起以外的话了，“我只是怕你又不要我，我怕你离开我，我讨厌莫明珠。”

姜芜是真的有些愣了，

她还以为这两人是相处得越来越好了，哪里想到这相处得好也只是给她看的。

也是她只想着自己了，谁会想要把属于自己的爱分给别人就是念茵更亲近她祖母，她都会心酸吃醋。

到底是孩子，伪装也伪装不了太久，这会儿小心思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一边的楚烨皱了皱眉，最后也只是摸了摸妹妹的头。

姜芜叹了口气，她又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念茵哄得睡着了。这会儿夜已经深了，这边这么大动静，倒是也不见孩子亲爹来看一眼。

楚烨又劝说了几次，才总算是将姜芜劝得愿意回去了。

他们在念茵的房前分别。

姜芜一个人走在回房的路上，下人们因为被她吩咐过离远一点，也只能远远地跟着。

她的心思很乱。

看见念茵落水的时候，她是真的太慌了，自然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如今冷静下来，再联系方才念茵的反应，自然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整明白了不少。

于是明珠那受伤的眼神，这会儿就愈清晰起来。

姜芜想着自己升起过的那些不好的念头，心被愧疚紧紧地攥紧着。

这么思索之间，她抬起头的时候，才现自己不是走回了院子里，而是到了明珠的院子里。

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她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还是身后的枝芝担心她，走上前问了一声“夫人，要不要敲个门”

“不了。”姜芜叹了口气，“这么晚了，应该都已经睡下了。”

再把人家吵醒了也不好。

她心里装了这么个事，到底回去了也是不得安生，本就习惯了失眠的，如今更是睡得不好了。

好不容易的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隐约间听到外边十分吵闹，又马上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