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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目光略微一扫，落在她脸上，语气少见地一顿。片刻，眼里染进点儿笑，&ldo;今天平安夜。&rdo;台下学生相视一看，低语，不明所以。他把捏在手里的粉笔往讲台上一丢，&ldo;碰上院长，就说陈老师让你们去图书馆找资料‐‐下课。&rdo;教室里安静片刻，爆发出惊喜的呼声，学生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出笼子的鸟一样飞奔出教室，临走前没忘向讲台上道一句&ldo;平安夜快乐&rdo;。很快，教室里就没人了。陈知遇关了设备的按钮，抬眼看向倒数第三排，&ldo;最后留下的那位同学，把后门关上。&rdo;苏南忍住笑，起身锁上了门，缓缓走去讲台。他在看她。穿了件白色的羊绒大衣，灰色的围巾，长发堆着，簇拥着一张脸，小小的，鼻尖泛红。&ldo;陈老师，圣诞放假没什么作业吗？&rdo;&ldo;有，来我办公室领。&rdo;上楼梯的时候，他脚步已经有些急了。碰见一位老师，心不在焉的打了声招呼。到办公室门口，拿卡刷了一下，推开门，拽住苏南手腕，往里一拉。手里的书，&ldo;啪&rdo;地落在脚边，他双手按着她肩膀，猛的往门板上一抵，腾出一只手，把门落锁，另一手包裹住她胸前的轮廓。低头吻下去。苏南猛吸一口气，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全力把身体迎向他。唇舌纠缠，呼吸同心跳一样急促。恨不得把对方吃下去。雪静静落，天色昏暗。许久，陈知遇方才退开，温热手指碰一碰她的脸&ldo;……什么时候到的？&rdo;声音有点哑。&ldo;刚到。&rdo;陈知遇拾起散落一地的书本、笔、u盘，往办公桌上一扔。到停车场取车，往公寓开。苏南打开车窗，雪花扬进来，静静凝视，目眩神迷，&ldo;感觉有一辈子那么久没有见过下雪了。&rdo;&ldo;冷不冷？&rdo;苏南摇头，看着建筑和树尖上冒顶的白色，呼出一口气，大团白汽被裹进风里。没一会儿，车到了小区。进了电梯，陈知遇又把她圈进怀里深吻。&ldo;……有监控的。&rdo;&ldo;管他。&rdo;出电梯，拥着到了门口，他腾出手开门，进屋以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路上，苏南蹬落了靴子。很快衣服剥落，他打开空调，抖开被子将她一裹。没做多少准备，她就已经湿润温暖。外面风声呼号，隔着厚厚的玻璃，朦胧嘶哑。她声音也喊得嘶哑，重而毫无间歇的力道，粗暴地一下一下贯入。很快，他们一起到达顶点。全身都是汗，躺下来的时候，终于能好好说话了。陈知遇手掌在她潮湿的额头上抹了一下，一顿，&ldo;……怎么哭了？&rdo;苏南不好意思，别过目光，&ldo;……没有。&rdo;陈知遇闷笑一声，贴着她耳朵，声音低沉，几乎听不清：&ldo;慡的？&rdo;苏南拉被子盖过脸，&ldo;没有！你好烦！&rdo;停歇了一会儿，开始温柔而漫长的第二次。外面天已经黑了，隐隐约约能听见&ldo;wewishyourrychristas&rdo;的歌声，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结束，陈知遇总算心满意足，抱她去洗澡。没心思开伙，点了家高级餐馆的外送。给她裹了块羊绒的毯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吃东西。一碗南瓜粥，熬得甜糯而不腻，她一勺一勺喝着，洗净的脸上显出沉醉而满足的神情，&ldo;……祖国！我终于回来了！&rdo;陈知遇瞅她，&ldo;傻。&rdo;&ldo;你不知道，辜田知道我要提前抛下她，快气疯了。我临走前，她专门从坦桑飞过来跟我辞行，还送了我一堆东西……&rdo;陈知遇想到上回那十八小人，&ldo;……这回又送你什么了？&rdo;&ldo;嘿嘿……&rdo;陈知遇：&ldo;……&rdo;苏南放下碗勺，靸着拖鞋去翻自己的箱子。半晌，从箱子里抄出个金色的纸盒，扔给陈知遇。纸盒上，印着浮雕的神秘花纹，正面硕大一行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文字。翻过来，背面居然有阿拉伯、英语、日语、法语、中文的五国语言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