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标（第1页）
只是他那一直上扬的眉眼和被强压下来的嘴角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被夏温言尽数收入眼底，就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李孝春也在两家公司之间举棋不定。
菲悦的竞标书中展现出的扶持看上去虽说前程光明很诱人，但实际上却处处透露着打压、压榨的意味。他知道，他如果代表京华选择了菲悦，那在他们手中现在还未展露出来的成果肯定会被菲悦以最短的时间内压榨出来。之后，菲悦肯定会对他们的人百般打压，最后驱逐出菲悦。这样，竞标书中主要展现的大量资金投入和所谓的技术成果共享又如何得以验证。
而星润给的方案中，丝毫没有提到今后的技术发展规划，给出的资金扶持也比菲悦的少了三成。这让李孝春感觉如果选了星润，那没有星润明确的技术发展规划，也没有大量资金的投资，他们这一群兄弟最终也只能在星润泯然众人矣，最后一无所有的退出这个行业，退出星润。
选菲悦，京华不愿被菲悦牢牢掌控，成为菲悦的垫脚石和养料；选星润，又不愿他们的天分和才华被投资不够等的这些外部因素所埋没。
说白了，京华的想法就是收购可以，但是要为他们做足够的投资，又不能过多的干涉他们的开发研究。他们不会甘于平凡，也绝不做任何公司的傀儡和压榨对象。
夏温言在竞标席上把李孝春的为难看在了眼里，就在他要宣布选择菲悦的时候，夏温言出声叫停了。
“李总稍等，十分抱歉打断了您的发言，我刚刚才确认我公司的这份竞标书是我们团队做的第一份竞标书。初稿拟定的时候，我请示过岳总，他觉得不妥，岳总认为不应该轻待你们这些技术人才，所以我们早就已经把这一版方案给废除掉了。”他站起身，将公文包里的另一个文件袋拿了出来。
交错竞标书？这是竞标会上从未出现过的情况，更何况交错竞标书的人还是以心思缜密扬名在外的夏温言。
而在夏温言身后那些人也均是一脸的惊愕，明显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之前还在激烈竞标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站出来说这是废案，如果这是提前串通好的，那他们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些。
“不可能！竞标会一开始交的那一版就是我们昨晚才最终决定使用的竞标书，我作为参与者，我最清楚不过。”出声的人就是刚才一副笃定星润会输，然后安慰星润众人的那个人。
夏温言一个眼神扫过去，李建明瞬间闭了嘴，肉眼可见的细汗遍布他的额头，隔壁的杨连复也被夏温言的这一手搞得措手不及，眼角瞥了一眼李建明，低头说了一句什么，拳头握的咯吱响。
而意识到不对劲的星润竞标团的成员立即与李建明划开了界限，没有像他那样失措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是在小声的讨论目前的情况。
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李孝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迟迟没有接下夏温言手里的竞标书。“夏特助，竞标会上从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临时更改竞标书，会不会不合规矩。”
“只要不损害被竞标方的利益。一切意外都是被允许的，李总只管接下这份竞标书。”夏温言的语气和缓，带着一些安抚的意味在里面。“岳总向来看重技术人才，他是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份竞标书里所有的扶持都是事先交由岳总过目过的，他也点头了，足见他对你们的看重。”
剩下的不用多说，李孝春一目十行的快速掠过与第一份竞标书重复的部分，直奔到扶持部分，阅览的速度才稍微慢了下来，竞标书还没看完，他的双手就开始颤抖得不行，从竞标开始时就一直维持得很好的表情管理也坚持不住寸寸崩裂开来。
"夏，夏特助，你确定这份竞标书中所例举的资源扶持真的会落实到我们的项目中吗？”李孝春难以置信的问道。
又不顾身份的失态追问道：“这些扶持真的是由岳总亲自点头批准的？”
夏温言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自信地回答："是的，这是我亲自交由岳总确认的。”
李孝春心中一阵波动，岳庭宥可是业界闻名的大亨，星润也是出了名的求才若渴，手中掌握着无数资源和关系网。若是真的得到星润的鼎力支持，那他们也有把握在AI领域一飞冲天，走到无人企及的高度。
他当下立断，决定赌一把，当即就宣布了此次竞标会的成功得主，就是星润集团。
一直被晾在一旁和被无视的菲悦的负责人坐不住了，他自认为没有公司会开出比菲悦更高的资源扶持。尤其是菲悦还提前拿到了星润的竞标书之后，他们把自己的竞标书中的资源扶持相比星润给出的提高了三成。而这对于京华而言，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就算星润的人做了第二手准备，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两份不同的竞标书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而且有两份竞标书的事李建明不可能不知道，他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一声不吭。
除非……
杨连复脑子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除非这第二份竞标书是夏温言一个人做出来
的，而这一个月的周旋，就是要将李建明这个在星润吃里爬外的东西名正言顺，身败名裂的驱逐出星润。
这么说李建明这个蠢货早就被夏温言发现他图谋不轨了，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去达到他的目的罢了。
不，不可能，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就做了一个团队一个月才能做好的事。而且没有团队的支持，夏温言根本不可能独自完成如此重要且缜密的竞标书。
“这不公平！我们竞争了那么久，凭什么就靠姓夏的半路杀出来的不知所谓的第二份竞标书就把我们刷下去，而且这份竞标书他瞒过了团队的所有人，凭他信口开河的资源扶持如何能信。不信你们问他们中的任何人。”
“而且我们的的资源扶持比星润的整整高出了三成！且都是经过正规渠道认证过的，如果竞标成功将会完完全全落实到实处。”菲悦的团队负责人杨连复失控地站了起来，愤怒的大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