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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偶爾的時候,她會接一些特別的單子,以昂貴的價格,幫某些身份不明之人照看特殊植物。
譬如這次,她就接了一個修士的單,每隔半個月通過水渠底下的通道進入地宮,用牲畜血肉餵養那株浮羽花。
「我接的私活多了,比這更詭異的花花草草有的是,所以並不害怕。」寧唯萍掃了石台上的女屍一眼,確實神情平靜,「如果你們要問我僱主是誰,那我只能回答,我不知道。不是替他遮掩,是真的不知道。」
接這類私活是要經過某種特殊渠道的,由熟人介紹,經僱主評估,雙方在完全不接觸的情況下完成交易,互不認識。
寧唯萍就算想說,也只能告訴他們介紹這活兒的「熟人」是誰。
可那位「熟人」同樣不清楚僱主的身份,因為他們碰面時都會戴上面具穿起黑袍,這是出於保密考慮,也是為了應對像今天這樣的情況。
不用嚴刑逼供也不必套話,寧唯萍自己就把知道的信息都倒了個底掉,既配合又淡定,不知是被抓的經驗豐富,還是天生性格如此。
雲不意聽完若有所思,戳戳秦方:「她有沒有撒謊?」
秦方認真將這姑娘從頭看到腳,搖頭:「沒有。」
測謊的法術仙界人手一個,寧唯萍又是個普通人,法術不受干擾,分辨起來格外簡單。
見身邊一圈兒人與非人紛紛陷入沉思,寧唯萍扭了扭被綁住的手:「消息打聽完了,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不能。」冷天道轉向她,琉璃質感的瞳眸在光線黯淡時非人的悚怖感極重,被他盯上,寧唯萍背上一片冰涼,「為免消息泄露,在我們離開地宮之前,有勞跟隨。」
寧唯萍嘴角一抽:「有勞……您可真客氣。那給我松鬆綁唄?」
雲不意想了想,將她身上的麻繩拆掉,把自己的枝條纏在她手腕上,故作兇巴巴地威脅道:「不要試圖掙扎逃跑哦,有刺的。」
說著,柔軟的枝莖上長出密密的軟刺,扎得不疼,卻很癢。
寧唯萍看看手上碧綠的細枝,伸手拂過上面錯落分布的綠葉,由衷稱讚:「真漂亮。」
雲不意:「……?」
哦,忘了這姑娘是「花花草草痴」來著。
雲不意搔搔葉子,莫名有點不好意思。
冷天道垂下眼帘,捏著雲不意的枝條在自己手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現在可以確定,地宮上方的桂村是石台上這位姑娘的死前執念化成的幻夢之境,我們必須找到真正的桂村,才能知曉裡面發生了什麼,並得到我們需要的線索。」
說話時,他並不避著寧唯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