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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道輕巧站定,展臂接住了那炮彈似的花盆,下一刻就被雲不意的枝條捆住,里三層外三層的,除了腦殼空著,其他地方全給他纏上了。
「好嚇人!」
雲不意摟著冷天道脖子,像只受驚的貓瑟瑟發抖。
冷天道被捆得太嚴實,想拍拍安慰他都抬不起手來。
秦方個沒良心的就在一旁笑:「再嚇人能有你嚇人?方才那排山倒海的幻境我都反應不過來,你一個淨化便給人懟回去了,這會兒估計正反噬得頭疼噁心呢。另外,你把枝葉松一松,那蠢狗快喘不上來氣了。」
雲不意一愣:「幻境?蠢狗?」
他腦子是不是短路了?怎麼聽不明白這話呢?
但很快,雲不意就感覺自己的枝蔓被人用巧勁兒扯開,低頭一看,冷天道正不緊不慢地將他的枝條從自己身上拿下攏成一束,給他扎了個大辮子垂在瓷盆旁,摟著瓷盆摸摸他的主莖。
不知怎麼,雲不意一下平靜下來,思緒回籠,總算回憶起自己不久前幹了什麼。
他一個淨化消融了對方的幻境,又用觀執洞穿了桂村,兩相配合之下,他們就掉進了地底,穿過黑暗落到此處。
至於蠢狗……
雲不意的思維忍不住偏移一瞬,往冷天道頭上掃去一眼。
冷天道正抱著他走到秦方跟前,抬腳,踹。
秦方閃身本想避開,結果正好跳到他踢出的軌跡上,小腿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嘖,忘了這人會算事兒了。
秦離繁給自家爹爹拍乾淨衣擺上的腳印子,問:「這是什麼地方?」
他一開口,適時打住了秦方的反擊,雲不意打量四周,發現他們正站在一處巨大的地宮當中,屋頂高達二十米,掛滿了波浪狀的紅綢。綢緞不知掛了多久,有的已經褪色成灰白,正不規律地飄飛起伏,看久了眼暈。
地宮內有照明的燈柱,立在四個角落,足有兩人高的紅色大蜡燭非常亮堂,燒起來還有種特殊的香味。
雲不意抽了抽鼻子,葉子一撇,那種不得勁的感覺又升起來了。
「看。」冷天道揉揉他的葉尖,伸手指向地宮中央。
那裡有一座突起的石台,四面垂著紅色的薄紗帷帳,還有石梯相連。梯下一圈挖空的一米寬水渠,裡面的水不知從哪兒引來的,清澈見底,甚至邊角處養出了幾棵水草,生機勃勃得與這裡格格不入,卻並不讓人感覺突兀。
「那個台子是……床?」秦離繁歪頭,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困惑。
是錯覺嗎?他怎麼覺得這座石台……有點熟悉?
秦方看了他一眼,捏著他的後領將他提溜到身後:「你在這兒待著別動,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