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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避开那些华而不实没地方摆的奢侈品，投其所好，选的都是欧阳绝对用得着的东西，居然没有几样被接受，只有花会用瓶子装着养在客厅里，肖玄也有点想不通。欧阳炒着锅里的莴苣，被油烟呛得咳嗽，&ldo;没有。&rdo;&ldo;不必客气啊，老师。&rdo;欧阳只默默地关瓦斯，加调料，起锅。&ldo;老师，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不管缺什么……&rdo;欧阳被说得有点急了，&ldo;我什么都不缺。&rdo;肖玄送礼物给他，他当然觉得很开心，无论如何，肖玄是在对他好。但他不知道那些数字家电、奢华地毯、昂贵衣物里面的心意有多少，正如肖玄直接问的&ldo;老师你缺什么&rdo;那样，与其说是恋人的甜蜜表白，不过说是在赈济。肖玄送什么东西来，他就知道自家的什么又被评成不及格。肖玄已经不是以前那个&ldo;家境略微拮据，需要来他这里吃一顿饭&rdo;的小孩子。在现在这个真实的肖玄面前，他跟钟理合租的公寓狭小又破旧，到处都是平价的家具跟摆设。电视太小，浴室的热水器有点问题，时常打不着火，屋子里没装冷暖气，床跟沙发都不太舒服，碗筷也旧，样子更谈不上精致，甚至连吃的都不好。他以前从没有意识过的贫困、粗糙、拙劣突然都冒出来，还无限放大。他再怎么努力把地板擦得发亮也没用。他那么喜欢肖玄。可是这种喜欢在巨大的对比里，渐渐变得很可笑，像白日梦一样。弄得他有些难受。&ldo;老师，你这样什么都不要，我会很伤心的哦。&rdo;肖玄的嘴唇委屈地噘着，也看不出有几分真假。欧阳笑着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端起盘子，&ldo;等你工作以后用自己的薪水，随便给我买个什么东西都好。&rdo;肖玄嘟哝着：&ldo;我现在也有收入啊。&rdo;跟在他身后进了客厅，钟理这么个不知情的大活人正在那里大刺剌坐着，这个话题也便到此为止。吃过饭钟理出了门，欧阳有许多工作积下来要连夜完成，也准备赶肖玄回去，才刚开口逐客，肖玄就树熊一样抱在他身上，&ldo;不要嘛不要嘛&rdo;地耍赖。&ldo;再不放手，我就要打你手心了。&rdo;欧阳还真的准备一把长尺，打算用来惩罚坏学生那种。肖玄可怜兮兮地咬着嘴唇，主动把手心伸过去。&ldo;你……&rdo;欧阳也真毫不客气地打了两下。&ldo;呜呜，老师，好痛哦。&rdo;&ldo;痛就快放手，回家去。&rdo;&ldo;那我还是痛好了……&rdo;欧阳拿他没办法，仍然皱着眉，但脸有点红了。终于还是泡了杯茶给肖玄暍，欧阳便坐到收拾干净的饭桌前开始专心备课，不打算理睬他。肖玄在那里音量调得小小地看电视，自娱自乐了一会儿，又转到欧阳面前，不停晃来晃去，花样百出地想引起注意。&ldo;老师，要不要按摩？我从按摩师那里学来的哦……&ldo;老师，这个节目很好笑哦……&ldo;老师，我最近有练出新肌肉，要不要看？&rdo;但欧阳就像在看隐形人跳舞，顶多给个&ldo;不要闹&rdo;的眼神，全然不为所动。&ldo;老师老师老师……&rdo;欧阳做记录的动作被从背后的强抱阻止了，不由得责备地扭头看他一眼，&ldo;快走开。&rdo;肖玄知道他的强势跟凶都是装出来的，欧阳是什么性子他怎么会不了解。就凑得更近，把下巴靠在欧阳肩膀上。&ldo;老师，来陪我玩嘛……&rdo;&ldo;再闹我就赶你回去了哦。&rdo;&ldo;我回去，你就只有一个人了啊。钟理也不在，没有人陪，老师一定会很寂寞吧？&rdo;肖玄的眼神可怜巴巴，说的也是事实，欧阳便诚实点点头，&ldo;对，所以想养只宠物，猫什么的，多可爱。&rdo;&ldo;养我就好了，我也可以当宠物啊。&rdo;肖玄爬到他身前，到处乱蹭。&ldo;你又不是猫。&rdo;&ldo;我是啦我是啦，你看。&rdo;肖玄把两个拳头竖在脸颊两边，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逼真地&ldo;喵&rdo;了一声。&ldo;呵呵呵……&rdo;欧阳忍不住搓了一下他的头，&ldo;真是的……&rdo;肖玄可爱地装着猫咪，突然凑过去就要亲他，欧阳忙往后靠，险险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