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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还不待他把裤子拉上来，6西道：“把校裤脱了。”

  “……”曲峰嘴里还绑着皮带，动作一僵，抬头茫然地看向6西。

  “把校服裤子，脱了。”6西抬起满是厌倦和慵懒的眼眸，又提醒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语调慢了很多。

  曲峰脸有些白，猜到6西要做什么了。

  就在这时，厕所门外响起三声轻叩。

  有人来了。

  “唔！来……来人！”曲峰眼睛骤亮，第一反应是那些打牌的小弟终于来救他了，激动得有些气喘。

  6西轻蹙眉，回头看向门的方向。

  三声过后，大概是没得到回应，门外那人直接推门进来了。

  曲峰一看，来人哪是他小弟中的一员，而是纪年。

  少年颀长的身影逆着光。

  纪年看了眼曲峰，又看了眼6西。

  曲峰一开始心中还有着希冀，但是当他看到纪年平静地把门关上时，心里一阵绝望。

  “唔唔唔……”他双手捂紧裤1裆。

  纪年来到6西身后，弯下腰，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停留在相机界面。

  “同学……”纪年挪开视线，偏过头看向6西，似笑非笑道，“你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算是霸凌了吗？”

  6西掀起狭长的眼眸，有些不满地看向突然闯入的纪年。

  两人面对面靠得有些近，都能看到彼此眼中微弱的光亮。

  6西仍然屈着单膝半蹲在地上，有些挑衅地抬了下眉，道：“要向老师打小报告吗？”

  纪年看了6西半晌，那双狭长的眸子倔强而生动，煞是好看。

  他笑了一下，微微靠近6西的耳朵，压低声道：“不，这次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但是如果有下次……”

  纪年没说下去。

  不知是因为对方磁性的声音还是因为温热的气息，6西的耳朵有些酥痒，他不自在地歪了歪头。

  对面，曲峰瞪着眼看面前的两人，嘴被封了不能说话，心里破口大骂。

  日！狗男女。

  6西知道纪年不是来找茬的，因此没再理会他，而是看向被晾在一旁的曲峰，道：“拍照，手拿开。”

  曲峰看看6西，又求助般地看向纪年，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

  6西“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了。

  曲峰虎躯一颤，不情不愿地将双手慢慢挪开，佝偻着背，靠着墙站立。

  昏暗的厕所内，闪光灯灼亮了一下。

  6西拍完一张照片后，正要收手，突然，身后压上来一具温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