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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忙于学业，纪年这两天也没再来招惹6西。

  6西偶尔侧头看过去时，隔着中间一个大组，经常能看到纪年认真做题的样子。

  校草坐得不算多端正，手肘微微使力撑着桌面时，一边肩胛骨会嶙峋地突起。

  纪年做题时会习惯性地稍微歪一点脑袋，嘴唇温柔地轻抿，右手在书本上流畅地书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的。

  当然，即便是学神偶尔也会遇上稍有卡顿的难题。

  有次6西不经意地将视线扫向那边，就见纪年一手撑着面颊，垂着视线，噘着嘴，将圆珠夹在鼻端下方。鸦羽般的黑睫毛轻缓地掀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青影。

  莫名有些孩子气。

  6西看着看着，淡淡地眨了下狭长的眼眸，不再留意那边的情况。

  他转过搁在双臂上的脑袋，看向面前的书页。

  目光所触及的，恰巧是《蚕食》的第五章，放在开头的一句话——

  “深渊已经漫过了我的嘴，我无法再开口说出心里话。”

  6西微眯了下眼，看到此处，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这本书作者要不是精神世界极度压抑，就是已经变态了。

  难得的，6西对一本书的作者是谁产生了兴。

  他坐起身，翻过书的扉页，找了找，在角落看到极其低调的二字——“除岁”。

  除岁？

  6西想，这名字看着有种年味。

  ***

  周五那天，眼见着一周将要过去，6西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英文名叫david，中文名叫刘大伟，但他很烦别人叫他中文名。

  “6西，跟你说件事儿……”意外的，刘大伟的声音听起来不如往常那样洪亮和骚包，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推广的事不是定在周日嘛，你先不急，缓缓。”

  前天还很积极地催他，现在又说不急，6西看着窗外掉光叶子的枯树杈，懒懒道：“怎么了？”

  “就……害，网络上也就那些破事，经历多了就好，你听了也别放心上。”刘大伟道，“不知道哪个王八孙子用我账号登了电脑，翻出了去年团队在意大利庆功宴上的照片，那天大家都玩疯了你也知道，有几张是你的合照，照片拍得模模糊糊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然后就……被拿去做了文章。”

  一只啾落在了光秃秃的树丫上，6西神情恹恹地看着，语气淡漠道：“什么文章？”

  刘大伟那边静了好一会儿，叹气，道：“今天中午开始的，突然冒出很多文章，说你陪1睡、群p，现在影响非常不好，我上级也开始关注这事了……最近你要不然就别上网，把4g都关了，把ifi掐了，不是快期中考了吗，别理会网上的事了，还有，哆音的账号也别登了，现在问题有些棘手，我在想办法。”

  刘大伟絮絮叨叨说了一堆，6西眼都没眨一下，只是静静地听着。

  “6西，这是我的错。”刘大伟声音里难得地有些愧疚，道，“我作为经纪人，没保护好你……我道歉。”

  6西却突然很轻地嗤笑一声，从窗外收回视线。

  周五下午第一节课恰好是体育课，不少同学已经提前去操场做准备了。

  班级里还剩几个人在捧着手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