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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西三两口扫掉盒底的饭，说，“有意见？”

  林声尧摇摇头，抬起手腕看了眼电子表，道：“我还有晚自习，先走了，你……”

  他环顾一圈室内，第一百次嫌弃道：“房间好歹收拾收拾，哪个女生的房间像你这么乱的？”

  “……”6西希望这哥们赶紧走。

  林声尧走之前，6西把吃空的外卖盒原封不动放进袋子里。

  他一手抹嘴，一手伸长了将袋子递还给对方，道：“谢谢，以后不用特意送饭，我自己解决。”

  林声尧接过袋子，表示欣赏：“懂事。”

  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到时候小姨怪罪下来，别跟我扯上关系。”

  6西抬抬眉，轻“嗯”了一声，很不以为意。

  林声尧换鞋出门，最后打量6西两眼，道：“学校附近有理店，剪个头不费事。”

  经他提醒，6西扭头，对着旁边厕所的镜子照了照。

  ***

  第二天一早，6西踩着早自习铃响进班时，闹哄哄的班级骤然安静了一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随着他移动。

  直到6西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将书包往课桌肚里一塞，然后趴在桌上，脸埋进了臂弯间睡觉，无形的暂停键才突然松开。

  “卧槽，是6西……”安静间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整个班都听到了。

  正要躁动起来，英语老师恰好踩着高跟鞋进班，风风火火道：“同学们，默写默写，三十个单词，二十个词组，多错多罚，少错少罚啊。”

  讲台底下“啊”的一片拖长了调子的抱怨。

  半小时的早自习刚结束，后门探进来一个脑袋，在班里望了一圈后，朝最后排的纪年招手：“纪年，你和6西来趟办公室，来。”

  那人是八班班主任，姓汪，一个才过了三十岁、头却已经花白的男人，任教语文。

  班级里的同学还没活动开，纷纷看向后门，见老汪有些凝重的表情，又赶紧观察教室后排的纪年和6西，视线在两人间充满探究意味地打转。

  一个是公认的校草，一个是公认的校花，但这两人在班里几乎没交集，众人都有些好奇老汪怎么一齐找上了他们。

  6西睡了一节早自习课，还在睡，被点名了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纪年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

  他起身，走过两大组，来到角落的位置，伸出一手指尖叩叩桌面，道：“同学，醒醒。”

  6西没动。

  纪年等了会儿，接着弯下腰，偏过头试图看到6西埋在臂弯里的脸。

  “同学——”他尾调拖长了，有些绵软的味道，换了种方式叫醒，“起来了——”

  那声音听得女同学们春心荡漾，纷纷捂住麻的耳朵，兴奋地双脚乱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