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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品锡顿了顿，说：&ldo;是。&rdo;黎承睿看着他走远，摸了摸口袋，又一次没有找到烟，他低头看表，发现时间已到晚上九点，跟林翊约好说去看他今天是肯定不行了。黎承睿一想到他，顿觉心里的思念如潮水上涨，他走回办公室，关上门，摸出电话打给他心心念念的男孩。电话很快接通，林翊的声音带着遗憾：&ldo;睿哥，我还没做完功课。&rdo;&ldo;哦，今天的功课难吗？&rdo;&ldo;难。&rdo;林翊沮丧地拖长声音，&ldo;我好笨，老是做不好。&rdo;&ldo;没关系，&rdo;黎承睿几乎可以看到他皱着小眉头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心里变得很软，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抱住他，把他的身体揉进怀里好好抚慰，&ldo;没关系，睿哥不嫌你笨。&rdo;&ldo;嗯，&rdo;林翊想了想，补充说，&ldo;我也不是一直笨的。&rdo;黎承睿笑了，柔声说：&ldo;我知道，我的翊仔，做别的可聪明了，他会弹钢琴，会买菜，会煮饭，会很多睿哥不会的东西，他只是不适合做功课这种而已。我一直都知道。&rdo;&ldo;嗯嗯，&rdo;林翊的声音难得热烈地赞同他，&ldo;我是的，我只是不适合这种事。&rdo;&ldo;多忍耐，多努力，读完大学你就不用念书了，到时候你没准还会想念做学生哥的年代。&rdo;林翊坚决地说：&ldo;我不会，都不开心的。&rdo;&ldo;认识到我也不开心吗？&rdo;黎承睿逗他。&ldo;那，那没有。&rdo;林翊结结巴巴地说。&ldo;那是开心还是不开心？&rdo;林翊沉默了一下，认认真真说：&ldo;很开心，我原来不知道人跟人可以这么快乐。&rdo;黎承睿一下哑住了，他不知道原来他木讷的爱人也能说出这么动情的话，这句话比任何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令他震撼，他过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心在狂跳，甚至于，眼眶都禁不住湿润，他才发现，原来人在极致的幸福面前，是无法言语的，只剩下这些本能的。&ldo;睿哥？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rdo;林翊奇怪地问。&ldo;我，&rdo;黎承睿张开嘴，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果断地说：&ldo;你等我，我马上过去。&rdo;&ldo;哦。&rdo;林翊乖乖地说。黎承睿挂了电话，飞快拿了车钥匙奔出办公室，周敏筠见到了奇怪地问：&ldo;头你去哪？品叔他们很快带人回来了。&rdo;&ldo;有急事，我出去一会，如果他们回来了，让他们等我一下。&rdo;黎承睿一边跑一边应，他满心都念着林翊，就如一个将赴战场的勇士，必须在临走前吻一下爱人的脸颊。这其实是一个庄重的仪式，它提醒男人肩上担负的责任感，保家卫国不是虚幻的口号，而是切切实实为了让所爱的人们生活得快乐幸福。就如黎承睿此刻的心情一样，他想，原来我做，破案抓坏人，为此拼命工作，这些是有意义，那个意义不大，它落实到个人的具体生活上，那就是为了让某个人活得更安全，为了让他为我感到由衷的骄傲。37、黎承睿到林翊楼下时抬头看了一下少年所在的楼层，他住在十层，要把头仰高才看得见，林翊的房间所在侧面正好对着路，望上去，半透明的窗帘内经常透着橘黄色的灯。在黎承睿最初为林翊着魔的日子里，他就是这样，每天晚上开车来这里，仰着头盯着他的窗户，只因为呆在离对方稍微近的距离就倍感温暖，只因为在光线的投影中瞥见对方的身影就激动不已。那个时候他最大的奢望不过是，也许能无意中恰逢少年下楼买宵夜，他能躲在车里远远地望见他一眼。只是看一眼就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宛若ke药的人吸入一口海o音那样飘飘欲仙，少年就如他心底的瘾，无法抗拒，不能自拔。黎承睿那个时候从来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像今天这样跟林翊真的建立了某种亲密关系，尽管这种关系离他所真正盼望的还很远，可林翊亲口说出跟他在一起有从前想也想不到的快乐，这句话令黎承睿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做了这么多傻事，像个跟踪狂和偷窥狂一样，做了这么多他难以启齿去承认的往事，黎承睿直到这一刻才觉得可以稍微宽宥自己。这一切是值得的。他掏出手机，按了林翊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才说：&ldo;我到了，你下来。&rdo;林翊在电话那端时候有些迟疑，黎承睿加重了语气：&ldo;快点下来，我只能呆一会。&rdo;林翊没再坚持，乖乖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