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页（第1页）

&ldo;妈妈……&rdo;我哆嗦着喊她。她没有理会我，转身就走。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她，转过头去，张家涵已经被烈火包围住，很快烧成一片灰烬。&ldo;宝宝，记住妈妈，不要，不要忘了妈妈……&rdo;有谁在我耳边急切地说，我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地窖，洪馨阳在关上板子的前一刻，急切而痛苦地看着我。&ldo;妈妈……&rdo;&ldo;就算，就算忘记了一段时间也没关系，但你以后一定要记起来，答应我好不好？一定，一定要记起来，记起来妈妈是谁，记起来妈妈有多爱你，好吗？&rdo;我看见她泪流满面，我想擦干她的眼泪，却不知为何没有这么做，她最后亲了亲我的额头，以毅然决然的态度，砰的一下，阖上地窖的门板。我有万箭穿心的痛楚，我回过头，我的母亲站在不远的地方，含着笑看我，她一言不发，但我知道她在问我，你想起来了吗？我的宝宝，你想起妈妈是谁了对吗？你想起，我有多爱你了，对吗？我朝她走过去，我想说是的，我都想起来了，我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怯弱和自私，我克服了不能克服的痛苦和孤独，我终于能站立在你的面前，我的母亲，我站在你的面前，不再令你赐予我的生命蒙羞，不再令它毫无价值。因为，那是你拼尽一切，不惜拿命去换的。我是有价值的，我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我知道你一直在教会我这个，我曾经忘记了，但我现在全部记得。她侧过头去，在我们的前方，有光亮在等着，我跟她都知道，我最终能牢牢控制自己的意识，没人能主宰我，除了我自己。去吧，她无声对我说，去吧，我的孩子。我眼中流下泪水，我点头，我再贪婪地看她，这一次，我一定会牢牢将你刻在我的记忆中，再也再也，不会忘记你。然后，我转头，大踏步朝前方走去。耳边听见有人清晰地说：&ldo;这小子就算剃光头发，还是个小美人。&rdo;&ldo;嗯，可惜只要稍微想象一下他被脑子里的炸弹炸碎脑袋的场景，我就觉得这个美人令我作呕。&rdo;&ldo;那是你太偏激了，留神看他的五官，比例堪称完美，就算在东方人中，他也是个精致的小东西。&rdo;&ldo;好了，停止你的怜香惜玉，我们要打开这个小美人的头盖骨了。&rdo;&ldo;真可惜。&rdo;&ldo;少废话，把微型炸弹拿来……&rdo;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头颅被固定在特殊的钢铁支架间，头顶是一张炫目的无菌灯。两个带着口罩穿着手术服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冲他们微微一笑。两个男人眼中掠过难以置信，随即有一个喊：&ldo;麻醉师……&rdo;我伸出手，攥紧他的手腕，柔声催眠他：&ldo;别做声，手术室要安静。&rdo;他呆呆地停了下来，另一个惊诧地喊：&ldo;嘿，你怎么了，护士，过来替我按住病人……&rdo;我对他笑了笑，催眠说：&ldo;不是让你别那么大声吗？让护士过来，把我脑袋上这个东西拿掉。&rdo;他愣愣地看我，我加大声音下指令：&ldo;快来把我头上这个东西弄掉！&rdo;&ldo;护士……&rdo;他呆呆地开口，那个护士尖叫一声连连倒退，转身就想开门跑出去。我对第一个男医生下指令：&ldo;截住她！&rdo;男医生跑过去，将护士拦腰抱住，将她硬生生拖了过来，我对她说：&ldo;你是好姑娘，来，你过来帮你的上司一把，把我头上的架子拿开。&rdo;她吓得哆哆嗦嗦，我对她说：&ldo;别怕，我不催眠你，我今天不对女人动手，我的母亲不会乐意看到这一点。但你别试探我的耐性，不然我想我没有对女人手下留情这种观念。&rdo;她跟那个医生一道将我头上的架子拆开，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麻醉令身体发软，力气大不如前，但我必须离开这，我对一个医生下达指令说：&ldo;来，在我脑袋上绕几圈绷带，把担架车推来。&rdo;他过来，熟练地往我脑袋上绕了几圈绷带，我顺便在手术台上挑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对那个护士微笑说：&ldo;等下你推我出去。&rdo;她睁大眼睛看我。&ldo;外面肯定有雇佣兵守着是吧，咱们盖着被子挂上吊剂出去，假装手术成功，&rdo;我对那两名医生说，&ldo;想必你们不会反对帮我，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