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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伍少不由向后退了一些:&ldo;你想做什么?&rdo;花乐醉因巨痛而笑得狰狞:&ldo;你,你的血至阴,不如便用它来解。&rdo;郝伍少背脊发凉,干笑道:&ldo;乐醉兄莫开玩笑,人血肮脏,怎能以此来玷污了乐醉兄。&rdo;花乐醉却不是玩笑。一桶冰水已被浸成温水,他突然一挣,木桶猛然炸开,水花四溅。巨响吓得郝伍少闭紧了眼睛,再睁开时花乐醉已喘着粗气躺在他身旁了。他一身寸丝未着,湿漉漉的身子将白色的蚕被洇成鸦青,双目迷离。郝伍少忙将丝被覆到他身上,手指不当心触到他□的肌肤,瞬间将手弹收了回来,瞠目道:&ldo;这,这么烫……&rdo;花乐醉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痴迷般喃喃道:&ldo;血,血……&rdo;郝伍少被他掌心的温度烫的生疼,挣了两下挣不开,见他一副已近癫狂的神态,反倒是冷静了:&ldo;好,好,给你血便给你罢,不过最多一……一茶杯!你先放开我!&rdo;花乐醉听懂了,手果真松开:&ldo;一碗!&rdo;郝伍少气绝:&ldo;你这混蛋是在装疯呢?!&rdo;花乐醉不语,痴痴盯着他白皙的脖颈,舌尖似有若无地划过齿贝。郝伍少当真是怕了。花乐醉此人心性坚韧、癫狂无比,仿佛不怕疼又不怕死。千里迢迢追着他从江南到了北方,不惜以身犯险中了郝肆奕的炎雪蛊,只为将他劫来此处,尚不知他到底要做些什么。眼下若不顺着他,且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来。郝伍少苦着脸点头:&ldo;好好好,一碗就一碗。&rdo;桌上早已摆了只红釉瓷碗,釉彩依旧是一只头尾相绕的角木蛟。碗边有一把银色匕首,匕身雕纹不消看也知是角木蛟。好一个二十八星宿的角星宫。郝伍少握上匕首的一刹那有冲回去捅花乐醉一刀的冲动,然而便是韩轻嗣在此,伤了他也未必能从偌大的星宿宫中逃出去,反倒要吃更多苦头。郝伍少颤着手,转开脸对着手腕轻轻划了一刀。一阵刺痛正是不必提,然而刀锋只划破了肌肤,可怜兮兮地滚落出几粒血珠子,等了半天也不见从腕上落到碗中。花乐醉痛声道:&ldo;快点!&rdo;郝伍少一抖,咬紧牙关一刀对着血管割下去,瞬间血流如溪水般酣畅淋漓。然而只集了半碗血流又梗塞了。郝伍少欲哭无泪,身后花乐醉虎视眈眈地看着,只得狠下心来又是一刀。来来回回不消片刻一碗血便集满了。郝伍少惊呼:&ldo;快快,有什么止血的法子!要满出来了!&rdo;花乐醉跌跌撞撞从床上扑过来,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一只瓷碗来:&ldo;接上接上,别浪费了,留着下次喝。&rdo;郝伍少:&ldo;……&rdo;好容易止住了血,花乐醉已仰头将一碗血水灌了下去。也不知是时辰将尽,还是那身中寒毒之人的血液当真有效用,花乐醉只觉身中那炽火被扑灭不少,绷紧的全身渐渐松懈了下来。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笑容又成了魅惑众生的模样:&ldo;果真是个宝贝。郝公子,乐醉日后自会好好疼你……&rdo;郝伍少恶寒地颤了颤,大约是失血过多,脸色一时有些惨白。他低下眼,不留神看见花乐醉完好无损的胴体,不由大惊:&ldo;乐醉兄!你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rdo;花乐醉顺着他目光下移,莫名道:&ldo;什么?&rdo;他流氓地拿起小鸟颠了颠:&ldo;郝公子没有吗?&rdo;郝伍少晕厥:&ldo;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你明明是阉人……&rdo;花乐醉:&ldo;……&rdo;花乐醉将郝伍少带入角星宫中,并未限制他的自由。然而星宿宫奇花异草众多,郝伍少又不识路,谅他也不敢乱跑。郝伍少解毒未满六十三日便被中断,毒血反噬,此毒再无可解。每日月出之际乃天地阴气最盛之时,心口绞痛不说,寒毒又一日烈过一日,便是花乐醉在床四周烤满了火盆、盖上数层绒被依旧抑不住他冻得脸色发青。好不容易昏睡过去,待到子时该是花乐醉犯寒之时,郝伍少朦胧间只觉有股热流从体内被人抽离,带走他为数不多的温度。此后畏寒的毛病日愈烈起来,明明是春衫五月,他却要裹着鹤氅大衣方才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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