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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急呀,」鐵柱喝下一口水,「第四遏訖姓阿克尼特,只是她的身世有些複雜——她是部落里的掌珠,卻在小時候被西戎擄走,西戎國滅後,她又成了奴隸被販到王庭。」
「她年輕貌美、身姿曼妙,某回侍宴時被狼主看中,後來又發現她其實是阿克尼特,所以十分受寵,不出半年就生下第七特勤。」
「不過您知道——出身高貴、生子受寵的遏訖,很容易成為別人的眼中釘,所以她就被陷害失了寵。然後就被流放了,連帶著七歲的小特勤一起。」
顧承宴聽著,無奈搖搖頭:
只要是皇室、是王庭,還真是無論中原、草原都要明爭暗鬥、互相陷害個不停。
而鐵柱今日忙了一天,又說了這麼多他也有些累了,便起身去燒得飯菜。
「明日如果天氣好,您身子也好的話,我帶您去雪山下看看?」
接過熟悉的野菜羹,顧承宴笑著應了個好。
小院炊煙裊裊升起,橘色燈火透窗曬到院內枯黃的地面,夜幕降臨、四野寂寂。
遠處聖山雪線下的松林內,卻不知何時緩緩鑽出來一群少說有數十匹的狼。
狼群中隱約有個人影,正目光灼灼看著小院的煙。
第7章
次日清晨,顧承宴醒來時,鐵柱已不在屋內。
臨時搭來做床的兩口木箱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灶膛內明顯添有燒紅的炭。
緩緩坐起身擁著厚棉被發了會兒呆,顧承宴才挪下床洗漱,換了身圓領、袖口扎束的勁裝。
推門出小屋後,發現鐵柱正站在院牆下餵馬,草筐里是一整筐不知上哪兒割來的紫花苜宿。
綠油油一把捏在手中,引得那兩匹買回來的高頭大馬不住地往他跟前兒湊。
「您起啦?」聽見門響,鐵柱回頭看了一眼,「早飯我給您溫灶上呢,您沒看著?」
他直起身,甩掉手上草屑,「我去給您拿!」
伴著蹬蹬腳步,顧承宴見他走到灶台邊,順手就從膛肚中摸出來個圓扁的鐵盒。
鐵柱將盒子放在手裡試了下溫度,點點頭沖他笑道:「剛炸出來的時候太燙了,這會子倒剛剛好,您嘗嘗?」
顧承宴接過來,鐵盒裡碼著一排三枚的戎狄果子。
此物和中原的油條一樣,都是用雞蛋和麵粉做的,炸出來黃金酥脆、能做早飯。
只是鐵柱往麵粉里摻了紅糖,吃起來是甜口的。
「這還給您煮了奶茶,」鐵柱又拿出扁壺、倒了一碗,「生羊奶怕您喝不慣嫌膻。」
顧承宴謝過他,捧起碗來抿了一口,醇厚的奶味一下在口腔里炸開,茶葉清又正好吸走了生奶里的腥。
倒正好,能用來解油炸果子的膩。
奶茶還是熱的,扁壺也是放在灶膛內溫著。
草原上這些炊具都挺方便,溫東西、熱飯菜快——不像中原要用溫瓶灌燙水、用棉被裹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