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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顾清明觉得身为衡阳守军驻军参谋,回到重庆是该去军部报到。
结果与第十军周师长和荣师长(也是被日军押送途中逃出来的)一起被软禁。
顾父急忙赶往军部斡旋,结果不但没能救出儿子,还被气致晕厥。
姐姐顾琴韵推测顾清明被软禁,无非是有人怕他说出第十军的实情。她担心第十军会和常德之战的师长一样被冠上弃城逃脱的罪名:明哲保身见死不救的人能安然无恙,拼死抵抗的人则有罪。
湘湘依靠原着先知,带着《大公报》的王记者去探望顾清明,在王记者的采访中,顾清明详细讲述了衡阳沦落的实情,和第十军遭受的误解。
9月14日重庆的《大公报》发表了社论《读衡阳四十七天》。社论的原文如下:“拿衡阳做榜样,一个个的硬打,一处处的死拼,请问日寇的命运还有几个47天?中国人民应人人尽责,需不愧为战时的人民;而中国军人也必须人人奋斗,以不愧为战时的军人。若湘桂线上的敌人,若冒险前进,应该处处是衡阳;苦打硬拚,处处同它打47天。不如此,我们就真对不起衡阳的守军了!”
文章经《大公报》刊登后,方先觉军长被释,蒋介石不只不追究衡阳陷落之罪责,还要为第十军举办授勋大会。
顾清明也平安回家。
面对这种被墨粉修饰过的政治,顾清明怎么也不能从心底里接受,便拒绝出席。
顾清明为自己执意参战让家人担惊受怕感到内疚,说到,现在战已经打完,自己也该回家帮父亲打理家业了。
顾父盼了这么多年,等得就是顾清明这一句话,哪里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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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国内气氛越来越诡异,顾父拍板全家离开重庆,飞往美国。
不得不说顾父深谋远虑,早早就转移了国内的产业。
顾清明是军人,感知到接下来很有可能开打的战争,深感愤慨——作为军人,他认为自己驱逐日寇的职责已尽,不想参与无谓的战争里。
可是顾清明在军队身居高位,除非出国,否则一旦战争打响必定会被征召回去。
苦苦斟酌之后,顾清明决定跟随父亲一起出国。
湘湘自然是夫唱妇随。不过出国前,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湘湘表示想回一趟长沙。
顾父对这个儿媳很满意:又生了大胖孙子、又让儿子收心回来了,儿子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自然满口答应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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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1月11日。
胡湘湘带着小土豆,在顾清明的陪同下乘坐飞机前往长沙。
长沙城内已经是一片生机勃勃:国人是最具适应性的民族,在驱逐了侵略者之后的这段日子里,无论是工人、农民、手工业者、学生都欢欣鼓舞,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盼头。
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哪怕是不小心撞到了,也是笑嘻嘻、一片和气。
走着的人再也不愁眉苦脸,而是挺直了腰板儿,变得有底气了。
看!是谁说我们民智未开?民众或许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爱国的情怀是一致的。
顾家三口在一片祥和中来到长沙——战后的小穆也被放了长假,现在还在家里呢。
走到南正街,就是和湘湘、顾清明不断打招呼的街坊们。
“顾长官来啦?”
“胡家奶奶,你们家二孙女、孙女婿来喽!”
胡家人闻言出门来。
湘潭胡家的房子在湘潭村民的帮助下又起了起来,前一阵子就搬回去了。有人惴惴不安地揣着田契问胡大爷爷,鬼子跑了,着还要收回去不。
胡大爷爷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们胡家一言九鼎,分出去的田契,就不会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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