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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狡辩！刘保，你好大胆子，到了大人面前还敢狡辩！&rdo;杨柳氏气得浑身直发抖。陶墨皱了皱眉。刘保说的听似有理，实则是撇清了自己与邹琼对杨柳氏的责任，确实十分刁滑。陶墨冲金师爷眨眨眼睛。金师爷走到他身边，低声道：&ldo;东家，我看此事还是出在嫁妆身上。&rdo;陶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金师爷这般这般那般那般地指点了一通。陶墨频频点头，继而对堂下三人道：&ldo;也罢。你们若是真不能在一起过日子，本官也不能勉强。&rdo;&ldo;大人！&rdo;杨柳氏惊叫起来。陶墨摆手制止她要说的话，继续道：&ldo;但是杨柳氏一人无依无靠，与杨天远又因嫁妆之事闹翻，实在可怜。本官怜悯她的遭遇，又感动刘保与邹琼夫妇的一片孝心，决定将嫁妆一分为二，一半交与邹琼作为嫁妆，另一半便给杨柳氏养老之用，也算替邹琼尽了孝心。&rdo;&ldo;万万不可！&rdo;邹琼叫道。&ldo;这样正是中了她的下怀啊！大人！&rdo;刘保脱口道。陶墨皱眉道：&ldo;何为正中她的下怀？&rdo;刘保自知失言，脸色顿时一白。122、番外之争嫁妆（五）金师爷冲陶墨摆着敲惊堂木的手势。陶墨顺手拿起来重重一敲，&ldo;刘保，你若是不据实以告，那本官迫不得已只能……&rdo;金师爷见他顿住，忙用口型提醒：用刑。陶墨看了他一眼，却摇了摇头道：&ldo;本官只能收回之前让杨天远交出嫁妆的判决，不再管你们的家务事。&rdo;此言一出，杨柳氏、刘保和邹琼俱是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ldo;万万不可！&rdo;陶墨道：&ldo;我是谈阳县的父母官，但不是你们手中傀儡。你们若是有理，我自然会帮你们。你们若是有所隐瞒，想借我之手谋取私利，我却万万不能让你们得逞。究竟如何，你们且想想清楚。&rdo;堂上顿时静下来。杨柳氏等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各种眼色。邹琼突然小声道：&ldo;大人，我愿意将我娘接回去。&rdo;杨柳氏嘴角一撇，似是十分不愿，却也不说什么。陶墨摇头道：&ldo;刘保还不曾交代他适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rdo;刘保道：&ldo;小人只是一时失言，并无……&rdo;&ldo;既然你们不愿说实话，我也只能收回之前的判决。&rdo;陶墨拿起惊堂木，正要拍，就看到在堂外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张面孔十分眼熟，不由朝金师爷招招手。金师爷道：&ldo;东家？&rdo;&ldo;你看那人可是杨天远？&rdo;陶墨道。金师爷看了半天，苦笑道：&ldo;大人，我上了年纪，老眼昏花，如何看得清？东家若想确认，却也不难，只需传他上堂便是。&rdo;陶墨一拍惊堂木道：&ldo;传杨天远上堂。&rdo;那人果然是杨天远。他是听说案子重审才特地赶来的，后来又听陶墨说要将嫁妆判决作废，心中喜不自胜，自然是乐颠颠地上堂跪下。&ldo;如今你们四人俱在，有事不妨说个清楚。若是不说，本官也不勉强，只是先前所判不得已要作废了。&rdo;陶墨说完，静静地等着他们做决定。刘保一咬牙道：&ldo;大人，其实讨嫁妆一事乃是岳母所出的主意。她恐杨天远拿了嫁妆另娶小妾，这才唆使我们与她一同做戏告状。她还说，若是事成，要我们分一半嫁妆与她。&rdo;杨柳氏身体一颤，伏地不敢说话。杨天远怒从心起，忍不住破口骂道：&ldo;贱人！&rdo;陶墨拍惊堂木道：&ldo;不得出口伤人！&rdo;杨天远强忍怒气，却又实在忍不住道：&ldo;大人。不是小人贪财好色，小人如此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柳氏嫁入我杨家十余载无所出，我辛辛苦苦养的女儿到底是别人家的，自从嫁到刘保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同我说过话。大人，你说，我如何不为自己日后谋划？难不成我娶了她柳氏便活该落得无子送终的下场不成？&rdo;陶墨迟疑道：&ldo;这……&rdo;刘保见陶墨动摇，忙道：&ldo;大人千万莫受他蛊惑。那嫁妆本是邹家之物，他强不归还就是强抢。&rdo;杨柳氏也哭诉道：&ldo;大人。民妇自从嫁入杨家，一直恪守妇道，无所出也未必是民妇之过。&rdo;杨天远怒上加怒，&ldo;贱人，你说什么？！&rdo;陶墨见他们闹成一团，头痛欲裂，连拍三下惊堂木道：&ldo;肃静！&rdo;杨天远等人这才收声。陶墨看向金师爷。金师爷也是一脸为难。堂下，顾小甲冲他招手。陶墨眼睛一亮，干咳一声道：&ldo;我先离开一下，你们等等。&rdo;&ldo;东家这……&rdo;金师爷想说可以暂且退堂，但陶墨已经一溜烟得没影了，只得冲还跪在那里的四个人干笑两声。到后堂，陶墨心急火燎地问道：&ldo;可是弦之有什么断案良策？&rdo;顾小甲摇头道：&ldo;没。公子说晚上有你喜欢吃的红烧肉，让你早点回家。&rdo;&ldo;啊？&rdo;陶墨呆住。顾小甲道：&ldo;少夫人决定什么时候回来？&rdo;陶墨想了想道：&ldo;先把案子判了。&rdo;顾小甲道：&ldo;知道了，我这就去回禀公子。&rdo;陶墨见顾小甲扭头就跑，忍不住又叫住他。他看顾小甲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羞涩道：&ldo;弦之真的没有说别的？&rdo;顾小甲一本正经道：&ldo;少夫人若想听情话，应该亲自去问公子才是。公子从来不叫我传这种话的。&rdo;&ldo;不，不是。&rdo;陶墨脸色更红，挥手道：&ldo;没事了。你走吧。&rdo;顾小甲突地扑哧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交到他手上，&ldo;公子虽然不叫我传这种话，却可以叫我传这种信啊。&rdo;陶墨脸上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边身上展开信边道：&ldo;莫要胡说。&rdo;信上写得果然不是情话，只有四个字：予其所求。予其所求？陶墨回到公堂上，心里还想着这几个字。金师爷忙上前问道：&ldo;顾公子怎么说？&rdo;陶墨将纸给他看。金师爷沉吟道：&ldo;刘保与邹琼求的是嫁妆。&rdo;陶墨点点头。金师爷道：&ldo;杨天远求得是老来有靠，死后有人送终。而杨柳氏……&rdo;陶墨突然低声道：&ldo;其实，杨柳氏所求与杨天远并无不同。&rdo;金师爷转头看他，却见他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笑容，&ldo;我知道该如何判了。&rdo;陶墨坐正道：&ldo;堂下听判。&rdo;四人俯□体，从他们僵硬的身躯能看出他们此刻心中的紧张。&ldo;嫁妆原为邹家之物，理当归邹琼所有。&rdo;陶墨道，&ldo;杨天远与杨柳氏本是夫妻，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十几年的夫妻，又如何能因这些身外之物伤了和气？本官令你们元归于好，不得再生事端。&rdo;杨天远动了动身体，似是不服。&ldo;还有，&rdo;陶墨继续道，&ldo;奉养父母乃是为人子女的本分。纵然杨天远并非邹琼亲生父亲，但继父也是父，何况有养育之恩。你们以后每月所得需交三成予杨天远杨柳氏夫妇，奉养二老颐养天年，以尽为人子女的孝道。&rdo;刘保和邹琼慌忙起身，想要说什么，就见陶墨惊堂木猛然一拍，喝道：&ldo;退堂！&rdo;下得堂来，陶墨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就往顾府赶。此时已至掌灯时分，顾府里里外外都挂着大灯笼照路。陶墨一路小跑到厅堂，便看到顾射坐在满桌美食后面，神情不咸不淡。他心里顿时打了个突，在外歇了口气才进去。&ldo;大老远就闻到红烧肉了，真香！&rdo;他说着，看了看顾射的脸色。顾射挑眉道：&ldo;哦？很香？&rdo;陶墨点头道：&ldo;香香香……&rdo;他走到桌前，笑容猛然僵住，因为桌上并没有红烧肉。顾小甲在旁忍不住笑出来。陶墨尴尬地挠头道：&ldo;闻错了，原来是红烧豆腐。&rdo;顾射嘴角终于流露出些许笑意，&ldo;坐下来吃饭。&rdo;&ldo;是。&rdo;陶墨松了口气，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今日连番折腾，他倒是真饿了。顾射夹了好几筷给他。他也不管是什么，照单全收。吃完饭，照惯例是下棋。但难得顾射没有让顾小甲摆出棋盘，而是拉着陶墨回了房沐浴。沐浴完，顾射侧躺在床上，冲他勾手指。陶墨心怦怦直跳。纵然成亲了好些日子，面对这样的顾射，他依旧难忍口干舌燥。他坐到床上，慢慢躺下，顾射便轻轻覆上身来。其实于这件事，顾射和他都没什么经验，做来做去也不过是平常姿势，但每次陶墨都觉得其中滋味之美好，实是笔墨难以形容。因此虽每次事后都会腰酸背痛，却又食髓知味地忍不住盼望起下次来。此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