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第1页）
&ldo;来考察的。&rdo;赵爵随口回答了一句，白玉堂等人僵硬地点头。&ldo;你教什么的？&rdo;陈志新问展昭。&ldo;心理学。&rdo;&ldo;哦，精神病老师啊……&rdo;志新话说完，众人心里就咯噔一下，白玉堂赶紧按住已准备暴走的展昭，&ldo;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么。&rdo;展昭站在一旁碎碎念，&ldo;心理学不是精神病、心理学不是精神病……&rdo;那四个学生面面相觑，怎么了，突然？赵爵一脸佩服，&ldo;真有种啊，我都不敢这么说。&rdo;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教堂的门口。&ldo;好破旧。&rdo;赵虎观察了一下，&ldo;这教堂还在用么？&rdo;&ldo;就剩下一个敲钟人了。&rdo;&ldo;敲钟？&rdo;白玉堂话音一落，就听到从小教堂的屋顶，传来&ldo;当、当&rdo;几声摇钟的声音。这钟声带着一种沉默的感觉，说不出来好听不好听，不过……如果听惯了的话，应该会有一种很怀旧的感觉。&ldo;敲钟人住在这里么？&rdo;展昭好奇，&ldo;谁给付工钱？&rdo;&ldo;嗯，这块地的老板吧？&rdo;陈志新一耸肩，&ldo;我们这一片土地是私人所有的。&rdo;&ldo;要拆除盖楼了么？&rdo;赵爵似乎有些遗憾&ldo;应该不会的。&rdo;陈志新微微一笑，&ldo;这地被买走好多年了，从来没说过拆除或者重建，嘿嘿，也许是哪个旧区出去发迹了的人，买下来做留念的吧。&ldo;整个旧区？&rdo;白玉堂之前也觉得奇怪。t市这些年发展也很快，这旧区偏偏还在市区，买走了也不拆除重建，若是做房地产肯定大赚一笔，这买家真有意思。&ldo;墓园在后边。&rdo;志新他们带着展昭等往后去。&ldo;谁把他们埋葬在这里的？&rdo;白玉堂十分好奇，&ldo;是土葬的么？现在还允许？&rdo;&ldo;这里又没人管，很多人可能交得起火化钱就买不起坟地了，于是不知道怎么的，这里就变成一小片坟场了。&rdo;众人都惊讶，&ldo;这样也行啊？&rdo;&ldo;谁会管啊。&rdo;小虎一耸肩，&ldo;这里的都是没亲没故的人，谁会在乎他们死后葬在哪儿？没人扫墓，自然也就没人会发现。&rdo;展昭看了看他们，问，&ldo;你们几年级？&rdo;&ldo;高三啦。&rdo;志新还挺得意，&ldo;明年就能正儿八经找个多赚点钱的工作了。&rdo;&ldo;不继续上学？&rdo;赵虎皱眉，&ldo;现在考大学也不难，好的不能说学个专科也好么，小孩子不要过早进社会。&rdo;志新撇撇嘴，&ldo;还是算了吧，我想留点儿钱给小妹做嫁妆。&rdo;赵虎皱了皱眉头，看展昭。展昭伸手拍他肩膀‐‐现实总是残酷的，人多少得向命运低个头。走进教堂，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围着条大围巾取暖的老头一瘸一拐走出了教堂虚掩的大门。这门连门板都歪了，其实关不关根本也没什么影响。&ldo;别捣乱啊！&rdo;他见志新他们进来，吼了一嗓子，也不管其他，转身去教堂大门附近的小破屋，端起面碗继续吃面。&ldo;这附近的大人都传说他是钟楼怪人，要吃小孩儿的来吓唬他们别淘气！&rdo;志新嬉皮笑脸的，似乎还想吓唬赵爵，因为他看起来特别斯文，还时常会露出小孩子一样的神情。果然，赵爵一把搂住白玉堂的胳膊，&ldo;啊！好吓人！&rdo;展昭白了他一眼‐‐你也不亏心！赵爵认真对他眨眼‐‐要给小朋友面子么！走到了教堂后头，果真有一小片院子，四周围长着一些高耸的水杉，树下，是相当朴素的坟墓。&ldo;西式的么？&rdo;展昭一个个墓碑看过去，最终，在两个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墓碑前面停了下来。这两座墓碑都不大，白色，上边刻着名字和生卒时间，但是没有照片。在两个石碑当中，有一个漂亮的小天使雕塑。雕塑也是大理石的，经过长年的风雨侵袭，如今显得有些旧，但神态活泼可爱，给人温暖幸福的感觉。&ldo;很用心的小墓。&rdo;展昭抬起头问赵爵，&ldo;你家那位白白白，为什么会每年来这里？&rdo;赵爵一扭脸，&ldo;谁知道。&rdo;白玉堂走到墓地中间，将白色的百合花放到小天使前边，问志新，&ldo;这祖孙两是怎么死的？&rdo;&ldo;蔡奶奶病死的，辛辛么，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rdo;&ldo;不知道？&rdo;展昭有些纳闷，&ldo;什么意思？&rdo;&ldo;那一天傍晚，蔡奶奶说辛辛走丢了，就一条街一条街地找，最后还是没找到，我们觉得肯定被人拐走了。蔡奶奶就在屋门口等了一宿。&rdo;&ldo;我们还去陪过她呢，她整晚都在说菩萨保佑辛辛就算真的被拐走，也可以被好人家收养好好抚养他长大，千万别受苦。&rdo;展昭皱眉，&ldo;事实证明他并不是被拐走的？&rdo;&ldo;第二天早晨，蔡奶奶又去找了，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门口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下面一个纸包里装着很多钱，纸条上的字奶奶看不来，还是找我们看的呢。&rdo;志新摇了摇头，&ldo;信上就几个字，辛辛在教堂后面的墓园，对不起。&rdo;展昭皱眉，&ldo;对不起？纸条还在么？&rdo;&ldo;早没了。&rdo;&ldo;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发现了墓碑已经竖好、大坑也挖好了，一口很名贵的小棺材放在坑里，盖子打开着。辛辛就躺在里边，脸上很安详，换了干净的衣服。&rdo;说着，伸手指了指脖颈的地方，&ldo;但是他的脖子这里，有一个洞。&rdo;&ldo;子弹造成的么？&rdo;白玉堂问。&ldo;谁知道呢。&rdo;志新长长地叹了口气，&ldo;辛辛当时已经冰冷了，也没有气，我第一次看到死人，蔡奶奶哭得死去活来的。我们的意思是把欣欣火化了送去公墓埋葬，反正有一笔钱么，但蔡奶奶没动那笔钱。我们当时很怕事，谁也没有报警，把棺材盖盖上，我们动手给填了土。之后蔡奶奶风雨无阻来这里等着，希望等到那个凶手来给她一个说法，但一直没等出结果。不久之后，她也死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变成另外一座墓碑了。&rdo;说到这里，四个小鬼都眯着眼睛看众人，&ldo;该不会，你们跟辛辛的死有关系？！&rdo;展昭等人摇头，&ldo;没。&rdo;&ldo;证据！&rdo;几个少年一脸怀疑。&ldo;我们不知道墓园的位置。&rdo;白玉堂一句话，四人撇嘴‐‐对哦！随后，众人简单地拜祭了一下这两个素昧平生的可怜死者。展昭看赵爵，&ldo;拜祭完了，你带我们来总有理由。&rdo;赵爵只是盯着墓碑中间的那个小天使发呆。展昭见他不说话，回头看白玉堂。白玉堂也是颇为无奈地一耸肩‐‐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ldo;唉，要不要带他们看看那个？&rdo;这时，几个男生窃窃私语起来。&ldo;不要吧，又不认识。&rdo;&ldo;不像坏人。&rdo;&ldo;就是啊，人家还救你一命呢！&rdo;&ldo;看什么？&rdo;展昭好奇&ldo;好玩的东西。&rdo;陈志新对众人招了招手，一起走进教堂。教堂里并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破旧之外。&ldo;看什么？&rdo;展昭不太明白。&ldo;现在几点？&rdo;小虎问后头一直不说话的马汉。&ldo;四点二十八。&rdo;&ldo;快到了，基本是四点半的时候就能看到。&rdo;陈志新他们似乎挺激动。&ldo;看什么？&rdo;众人都不解。&ldo;应该是看那个吧。&rdo;赵爵开口说话，边伸手，指着前方的一度墙壁。之前大家都没注意，正前方的那一堵墙上，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十字架，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第一眼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这墙壁破破烂烂的，可再看的时候，只见十字架的周围，忽然出现了一圈十字架形状的光点。&ldo;该不会……&rdo;赵虎爬上一张椅子，&ldo;酷啊！&rdo;随着夕阳西下，光斑变成了斜斜的光柱投射进来，在阴暗教堂的地面，勾勒出了一个金色的十字架。展昭等人往四周看，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在了光影合成的十字架里边，莫名的，一种全身起鸡皮疙瘩的震撼之感升上。如果这个时候再加上那古旧沉闷的钟声，那真是无与伦比的体验了。&ldo;好新奇的设计啊！&rdo;赵爵也忍不住称赞了一声。&ldo;酷吧？&rdo;志新等人得意，&ldo;以前没有的，突然之间出现！&rdo;&ldo;突然？&rdo;展昭微微一愣。马汉从一张椅子下边捡起了一枚已经生锈的子弹壳，递给展昭看。展昭惊讶，前方，已经走到了十字架前的白玉堂回过头，笑着说，&ldo;都是弹孔！&rdo;与此同时，金色的光芒在白玉堂那一身纯白上，勾勒出更亮的光影。快速西沉的日光瞬间改变了角度，直射的金色光芒将十字架从地板转印到了墙壁之上，同时也将柔和的光变得刺目，直射展昭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