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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西里拿起一把解剖刀，开始用刀尖清理自己的指甲，然后将脏东西在外套上擦了擦。清理完指甲之后，他放下解剖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1dquo;请别在这里吸烟。”

  正文莫斯科2月16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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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西里拿掉香烟。医生检查了一下注射器——针尖上已经渗出一滴黄油。他看上去很满意，将针尖插入布洛德斯基的血管：

  &1dquo;我们需要慢慢注射，太快的话，会阻塞他的血管。”

  他缓慢推动活塞，如糖蜜般浓稠的黄油从注射器进入囚犯的胳膊。

  没过多久，黄油就生作用。安纳托里&bu11;布洛德斯基眼里的所有智慧顿时消失。他们把他的脑袋转过来，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仿佛椅子充了一千伏的电压。注射器的针尖仍插在他的胳膊上，只有一小部分黄油被注射进去：

  &1dquo;现在我们再多注射一点。”

  他们又多注入五毫升，布洛德斯基的嘴角开始出现泡沫，那种白色的小泡沫：

  &1dquo;现在我们等一下，等一下，再等一下，现在我们再将剩下的黄油全部注射进去。”

  沃斯托夫将剩下的樟脑油全部注射进去，拔出针尖，用一块棉球压住胳膊上的注射口。弄完之后，他退到后面。

  布洛德斯基这时已不像是个人，更像是个失灵的机器，一台被推到极限的动机。他的身体在被束缚的状态下拉扯着，感觉就像某种外力施加在他身上。突然听到噼啪一声。当他在挣脱束缚的时候，手腕上的一根骨头咔嚓断掉。沃斯托夫盯着这个受伤的地方，这里已经肿胀起来：

  &1dquo;这不常见。”

  他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1dquo;再等一会儿。”

  两道泡沫从囚犯的嘴角两侧流了下来，泡沫沿着下巴，一直流到大腿。颤抖开始有所缓和。

  &1dquo;好了，你们可以提问了。看看他说什么。”

  正文莫斯科2月16日（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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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西里走上前，抽掉橡胶塞口物。布洛德斯基吐了他一腿的泡沫和黏液，瓦西里看了看四周，面露怀疑的表情：

  &1dquo;他这个样子，能跟我们说什么？”

  &1dquo;试试看。”

  &1dquo;你在为谁工作？”

  布洛德斯基脑袋低垂，喉咙里出咯咯咯的声音，血从鼻子里流出来。沃斯托夫用一块纸巾擦掉鼻血：

  &1dquo;再试试看。”

  &1dquo;你在为谁工作？”

  布洛德斯基的脑袋歪向另一侧，就像个酷似实物的玩偶，能够移动，但实则没有生命。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舌头也伸了出来——机械地想要模仿说话，但却没有声音：

  &1dquo;再试试看。”

  &1dquo;你在为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