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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嘎吱一聲,沈長秋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椅子!
「嗯?」
沙發上的披著毯子的嚴寧像個黑色怪獸發出疑惑聲,徐徐展開看不清的身體。
她俯身起來,揉了揉粘結的眼睛,看到了一臉驚慌的沈長秋。
隨即,黑色人影像是也受到驚嚇似的,閃電般從沙發上爬起來站定,還掛著毯子的她,在沈長秋眼裡,就像即將一團要發動攻擊的小怪獸!
「沈長秋!」
果然,她疑惑大喊,恍惚打量四周,卻突然問相同的問題:「我在哪?!」
「你……」沈長秋結巴,「你……你在家啊……」
「在家?」她小聲複述,看了看剛才睡過的沙發,眼神激動又問:「那我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幾點了?」
她又看向漆黑窗外,還敲著額頭,完全一副喝大了頭痛失去記憶的模樣。
沈長秋不知道嚴寧也是在裝傻,還是真的喝斷片了,不記得下午發生了什麼狗血事件。
他看著沙發和地毯瑟瑟發抖,只感覺屁股又痛了。
「幾點了?怎麼不理我,還不開燈……」她轉過頭追問,又揉了揉太陽穴,「我什麼時候回來的?程江送我回來的?」
「九、九點了……」沈長秋看了一眼她身後牆上的掛鍾,猶豫一瞬,「你……你四點回來的。」
「四點嗎?」
嚴寧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毯子,將它撥開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像是納悶看到了什麼長出來的玩意。
她神情迷惑,淺淺勾了勾指節。
這下,沈長秋慌到出汗,慌到倒吸冷氣,慌到蜷起腳趾。
可明明被欺負的人是他啊,對方不負責拔手無情也就罷了,怎麼還不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呢!
不不不,現在還是別承認的好,沈長秋連忙制止自己的想法,不然,可能今晚兩個人都睡不好了!
「……那這是什麼?」嚴寧立刻收回手,俯身看向桌面,拿起她回來時問過的藥。
「雙歧桿菌,匹維溴銨?你怎麼了,生病了?」
似乎是見沈長秋沒理她,又自顧自翻起來,她從地上撿起一張報告單。
腸鏡報告單。
客廳太昏暗,嚴寧看不清細節,瞥了一眼靠在餐桌凍成冰塊的沈長秋,歪七扭八走到他身前。
「你真的做腸鏡了?還是今天?」嚴寧將報告單翻過來翻過去,一臉難以置信,神情恍恍惚惚。
確實,她話語裡那兩個字,仿佛暴露了什麼。
沈長秋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喉嚨緊得快要喘不上氣了。
「哎呀,」她仰起頭湊近沈長秋,很是自責,「你為什麼要做,怎麼了嗎?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沈長秋手後撐在餐桌,嘴張了半天,像是個瞬間自閉的啞巴。
他呼了口氣,蹦出了一長串話:「我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葉律師建議我去的,但都沒有什麼問題,醫生說是心理壓力太大造成的腸易激綜合徵,真的沒事,吃了藥就好了,嗯,就是這樣。」
她瞭然點頭,狐疑看了一眼沈長秋,若有所思問:「那……給你做腸鏡的醫生沒說別的?」